慌乱,根本就没听清楚医生说了什么,只知道让他签字他就签字,后来的几天,医生只是查房观察恢复情况,并没提病情的事儿,他就一直理所应当的觉得,孩子只有一个月,流产了
被骂完后,他回去翻看病历,果然,上面很清晰的标注着,妊娠十四周伤害性流产
什么是伤害性流产他不太清楚,但是,根据医生骂的话,他要是不明白伤害性流产是什么意思,真就可以算头猪了。
他当时什么都没说,陪着她出了院。
在她需要静养的那段时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尽心的照顾她,她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一切,看上去很美好
只有他最清楚,心底掩映着的滔天巨浪。
在她彻底恢复的第一时间,他和她摊了牌。
她没抵赖,说他把她扔在家里,她实在是太寂寞了,丹尼很温柔,对她很好
然后,他搬离了那个家。
她去了丹尼那儿
那一次,她的病床,也是正对着护士台,只是台后的护士,是蓝眼睛的。
相同的场景,让尘封的记忆涌上来,他闭眸叹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沉闷,又有些暗暗责怪自己,都已经定亲了,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早就过去了的事?
“这个给你,腿搭上面可以休息一下。”小护士脸涨红的搬了一把椅子给他,顺便还塞给了他一条毛毯,他一愣,随之明白过来,他一直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大概是引起误会了。
唉,他背对着林宝河,就是不想让他不自在,倒没想到,他触景生情,倒是让人家小护士误会了,可这事儿,也没法解释,他只好摆摆手,把毛毯放椅子上,示意对方搬出去。
小护士脸更红了,压低了声音吭哧:“你你用吧,一晚上这样坐着,太累了,我值班,都用不上。”说完也不等周蜜康再拒绝,飞速的跑了出去。
房间静谧,小护士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没睡着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二床和三床的陪护者都不能睡觉,看向周蜜康的眼神就是满满的促狭,她们是知道周蜜康和床上住的两口子的关系的。
虽然没细聊,但是也隐隐的从对话中知道,这是家里的闺女当兵攀上高枝了,说实话,二床和三床的女人,打心眼里羡慕。
这未来女婿的家境怎么样他们不清楚,但是,做女婿的能这么尽心尽力,真的是少找,要是她们的闺女以后能找这么个知冷知热又孝敬岳父岳母的女婿,就好了。
送毯子的小护士坐回去后,另一名当值的小护士就急急的戳着她问道:“小言,怎么样,他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快要分我们喜糖了?”
“讨厌!”被称为小言的护士白对方一眼,“我只是为了让他不盯着我,才把椅子和毯子给他的,你想哪儿去了。”
“是吗?那你脸干嘛这么红?”
“热的。”小言边说边呼扇手,“这都六月了,太热了,江明,你不热?嗯,你穿的少,我穿太多了,不行,明天要少穿点儿”
江明打断她:“行了!你就别在这儿装了,找那么些借口干嘛?人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
你热的什么热?”边说边拉过她的手试试,“冰凉冰凉的,还说什么热,就穿一件单衣还穿多了,我里面还穿秋衣了呢,撒谎都不会撒!”
“要不是怕你多想我能撒谎吗?”说着,小言却是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你确定,他是他们的儿子?”
“他叫他们爹娘,那还假了?”
“你确定,1床的女儿是荆主任的女朋友?”
“要不是荆主任的女朋友,能让1床的家属去他休息室休息?能那么紧张1床的手术?你什么时候见荆主任做过这种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