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上进之路,于国于己,皆无益处,故,老臣恳请陛下能准老臣乞骨归乡。”
尽管弘晴不曾发怒当场,可那冷哼之声里的寒意却是惊人得很,不说李德全等诸多随侍的大小太监们被吓的面色狂变不已,便是张廷玉这等心性沉稳之辈,也为之面色一白,只是这当口上,却是谁都不敢进言劝解的,倒是马齐自己却是浑然无事人一个,不紧不慢地便出言解释了一番。
“衡臣,你听听,这匹老马要给朕撂挑子了,你看朕当如何处置才好,嗯?”
弘晴最擅长的便是观颜察色,只一看马齐的神情,便知其所言当是出自肺腑无疑,心中原本的猜忌顿时便烟消云散了去,不过么,对于马齐这等忠耿老臣,弘晴还是不太愿意放行的,问题是这话他自己却是不好说出口来,若不然,薄情之名怕就得落在弘晴的头上了,这便略一沉吟,将棘手的难题丢给了站在一旁的张廷玉。
“陛下明鉴,臣以为马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不可或缺焉,然,其年岁既高,却也不宜太过劳心,故,臣以为当可准了马大人之请辞,只是不必归乡,姑且就在内城修养着,陛下若有要咨询时,也可两便,此微臣之浅见耳,还请陛下圣断。”
张廷玉可是个七窍玲珑心之辈,只一听便知弘晴是真心不想放马齐走人,然则这一回张廷玉却并不似往常那般只顾着顺从天心,而是谨慎地提出了个折中之方案,没旁的,他张廷玉年纪也不小了,尽管比马齐要年轻上一些,可也已是奔七十的人了,终归也须得为自个儿将来的致仕做些考虑。
“嗯……,也罢,那就这么定了,马爱卿看可行否?”
尽管不甚情愿让马齐走,可张廷玉既是如此说了,弘晴也自不好再强人所难,这便沉吟着下了个决断。
“陛下圣明,老臣遵旨。”
马齐其实也不愿回盛京那个苦寒之地,只不过是因着祖制的关系,一旦致仕,便须得回盛京养老,而今么,弘晴既是准其在京留居,他自是不会有甚怨言,紧赶着便躬身领了旨意。
“嗯,那好,李德全,去,陪着马大人办理下交接,回头朕自会有旨意下发。”
弘晴办事素来干脆,既已决定要放马齐走,自也就不会再拖泥带水,一扬手,朝着李德全便吩咐了一句道。
“喳!”
一听弘晴有令,侍候在侧的李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恭谨地应了诺,而后堆着笑脸地将马齐请出了养心殿,自去办理交接事宜不提。
“陛下,诏书已拟好,请您过目。”
马齐去后,张廷玉赶忙将早先拟定好的诏书取了出来,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递上来。”
张廷玉这一拿出诏书,弘晴方才想起一开始时的旨意,也自没甚迟疑,摆手便吩咐了一声。
“喳!”
弘晴金口既开,自有一名见机得快的小太监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跑上前去,接过了张廷玉高举着的诏书,转呈到了弘晴面前的龙案上。
“用玺罢。”
这道调令诏书本就简单得很,扣除了那些文绉绉的废话之外,拢共就一句核心之言罢了,弘晴只随意一扫,见并无甚瑕疵可言,也就没再去细看,一挥手,便就此下了令。
“喳!”
听得弘晴这般吩咐,那名随侍的小太监自不敢稍有迁延,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双手捧着诏书便退到了一旁的几子前,自去加盖玉玺不提。
“陛下,军机处向来一个萝卜一个坑,今,马大人既已告老,终归还须得有人填补方好,还请陛下明示。”
张廷玉并未去关注那道诏书之事,而是一躬身,紧赶着出言请示了一句道。
“嗯,那就让海涛进军机处好了。”
军机处虽说不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