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曰:理不辩不明,事不说不清,似安承敏其人,身具言官身份,闻风奏事乃其之本职,但却并不能因此便认定其所言即是事实,是是非非终归须得靠事实来说话,故而,儿臣以为此事尚须得慎重斟酌才是。”
尽管陈老夫子已是提议姑且退让,然则弘晴却兀自尚未下定决心,此际自也就不肯任由诚德帝胡乱行了去,据理力争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
“唔……,晴儿说得也是,此事姑且看群臣们是怎个反应再定也好,朕乏了,尔且自去罢。”
诚德帝今儿个将弘晴叫了来,本就只是想着试探一下弘晴的反应罢了,并未指望弘晴能乖乖答应自个儿的要求,此际见弘晴态度坚决,也就不想再多谈此事,但见其假作沉吟状地点了点头,随口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皇阿玛圣明,儿臣告退。”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诚德帝不想再深谈,弘晴自也懒得跟其多啰唣,这一听得诚德帝叫退,立马躬身称颂了一句,而后便即一旋身,就此退出了养心殿,自行乘马车回了颐和园。
“陛下。”
弘晴方才刚退出大殿,就见李敏铨已是从后殿处转了出来,疾步行到了御前,一躬身,卑谦地轻唤了一声。
“嗯,如何?”
听得响动,正自低头沉思的诚德帝立马便抬起了头来,眉头微皱地扫了李敏铨一眼,声线微寒地问出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仁亲王死保耿三飙之心颇坚,若欲令其屈服,恐还须得从多方面着手方可。”
尽管诚德帝问得含糊,可李敏铨却是一听便知诚德帝要问的是甚,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便给出了个大体之判断。
“嗯……,既如此,尔且就看着办好了。”
诚德帝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作罢了去,这便一咬牙,语调阴森地下了令。
“是,微臣告退。”
李敏铨一门心思就是想打压弘晴,自不会对诚德帝的决断有甚异议可言,紧赶着躬身应了诺,而后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养心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先生。”
顺郡王府的后花园中,一身白袍的陆纯彦无言地屹立在临池阁的二楼窗棂前,眉头微皱地仰首望天,风吹过,宽大的袍服荡然出层层的波浪,乍然望将过去,当真有若飘然而仙之飘逸,当即便令兴冲冲从屏风后头转将出来的三阿哥不由地便是一愣,脚步很明显地顿了一下,而后方才缓步行上了前去,低低地轻唤了一声。
“王爷如此神情,想来必是陛下处有了密谕了罢。”
听得响动,陆纯彦便即缓缓地回过了身来,只看了弘曦一眼,便已是一口道破了其之来意。
“先生高明,先前李敏铨、李大人刚走,说是皇阿玛决心已下,要小王全力而为之。”
近一年的相处下来,弘曦早已习惯了陆纯彦的料事如神,对其能猜到根底,自是毫不以为奇,笑呵呵地便应答了一句道。
“嗯,既如此,王爷只管放手行了去便好。”
陆纯彦并未理会弘曦的马屁,面色淡然地便出言建议道。
“先生说得是,小王亦是这般想的,只是,唔,只是对结果如何,小王却是颇有些看不清,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经过近一年的整合,靠着百官档的威力,弘曦已是顺利地将八爷等人残留下来的势力收归己用,不禁如此,还在户部里安插了不少的人手,其之实力已然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巅峰,正自踌躇满志得很,原就想着找个机会与弘晴过过招,而今,既是诚德帝那头欲生事端,他自是乐得配合着整蛊上一把,只是说到成果如何么,弘曦心里头还是不免有些不衬底,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