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鄂海(范时捷、赫达)叩见王爷!”
这一见弘晴这般模样,鄂海等人顿时大吃了一惊,可再一想先前在七里亭之际,弘晴便已是有了发病的征兆,自也就释然了去,当然了,心惊归心惊,弘晴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却是容不得三人有甚失礼的表现的,忙不迭地全都抢到了榻前,规规矩矩地便即大礼参拜不迭。
“鄂公不必多礼,本王有恙在身,就不回礼了,诸公都且请起罢。”
听得响动,弘晴吃力地欠了下身,似乎打算起来相迎,只是腰方才一动,便已是又重重地落回了榻上,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无力地挥了下手,有气无力地致歉了一番。
“谢王爷隆恩。”
眼瞅着弘晴这等病状不像有假,鄂海等人眼神里都有着精芒在闪动不已,所不同的是鄂海与范时捷都是兴奋里夹杂着狐疑,而赫达则是忧心不已,可不管各人心中作何感想,弘晴既已是叫了起,谢恩都是题中应有之意,却是没谁敢在这当口上有甚失礼之表现的。
“来人,赐座。”
弘晴招了招手,示意两名侍卫在侧的大内侍卫将自个儿扶坐了起来,而后大喘了几口粗气,鼻息沉重地便吩咐了一句道,
“喳!”
听得弘晴有令,诸般人等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恭敬地应了诺,抬来了茶几、锦墩子等物事,又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鄂海三人谢了恩,也就彼此谦让地坐了下来。
“王爷,您这病看似不轻啊,须耽搁不得,可否容下官召了城中名医前来诊治?”
尽管见弘晴的症状不像是在装病,可鄂海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没旁的,在这等大事将将展开的敏感时刻,弘晴这么个“官场屠夫”突然杀到,要说个中没有蹊跷,鄂海又怎肯相信,但见其眼珠子转了转之后,便已是一派体贴状地提出了个建议。
“本王没事,就是受了风寒而已,先前军中医官以及这驿站里的大夫都瞧过了,也开了药方,说是调养些时日也就能好个利索了,左右本王也须得在此等候十四叔来汇合,且就一边将养,一边等着也好。”
鄂海这么个提议,从明面上来说,自是合情合理得很,不过么,弘晴却显然不打算接受,大喘了几口气之后,一派随意状地便拒绝了鄂海的“好意”。
“这……”
一听驿站的驻站大夫也为弘晴把过了脉,鄂海的心思立马便活泛了起来,不过么,脸上却是做出了一派担忧无比之状,迟疑着没敢同意弘晴的说法。
“不说这个了,本王来西安也就只一件事,那便是护送十四叔进京奔丧,除此之外,别无要务,也与地方事宜无涉,尔等就不必前来见礼了,让诸官员们都各归治所好了,倘若因此误了朝廷大事,那可就是小王之过了的,此一条,还请鄂公妥善安排才好啊。”
弘晴很是主动,不等鄂海等人发问,便已开宗明义地将此来西安的使命明白无误地解释了一番,言语间已是微露了逐客之意。
“王爷如此体恤我地方官员,实是菩萨心肠也,下官自当谨遵王爷之令谕,断不致有差。”
弘晴既是要表现高风亮节,鄂海自也就乐得好生恭维上一把,实际上,这也正是鄂海最乐见之局面,没旁的,真让弘晴领着兵马在这陕西境内乱转,指不定还真就让弘晴嗅到些啥风声,纵使无惧,那也是一场大麻烦来着,而今弘晴既是愿在驿站好好呆着,鄂海哪有不欢迎的理儿。
“王爷,下官见这驿站内外皆军汉,怕是难以照顾王爷周全,下官府上有些下人,手脚都还利索,肯请王爷能恩准下官调来侍候。”
鄂海都已是准备就此起身告辞了,可还没等其有所动作,却见范时捷已是一欠身,抢先建议了一句道。
“范大人有心了,小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