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三爷多等,只能是饿着肚子便去了内院书房,方才转过屏风,入眼便见三爷正与陈、李两大谋士闲谈着,弘晴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地便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行礼问了安。
“晴儿回来啦,坐罢。”
自打被免了差使,三爷可是彻底闲了下来,每日里纵情诗坛,近一年下来,人都已是发了福,这会儿一见弘晴到来,油光水亮的脸上立马堆起了灿烂的笑容,虚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便赐了座。
“谢父王隆恩。”
弘晴又累又疲,可却不敢在三爷的面前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恭谨地谢了一声,走到了一旁的几子后头,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
“听闻晴儿今儿个见过了俄罗斯来使,情形如何哉?”
三爷显然很是嘉许弘晴的恭谦之表现,不过么,倒也没多言寒暄,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笑呵呵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父王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三爷既是有问,弘晴自不会有太多的隐瞒,这便将与俄罗斯使节团会面的情形以及跟老爷子的奏对情况全都简单地描述了一番。
“嗯,军演这法子倒是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么,好计,若真能奏效,朝中那帮子上蹿下跳的小人也就可以闭嘴了。”
三爷虽没了差使,可对朝局却还是始终关注着的,自是清楚在如何对待俄罗斯使节团的联盟一事上,朝中争议颇多,看似都是为了国事,实则内里别有蹊跷,暗潮当真汹汹得很,三爷自不免担心弘晴在这等大事上有行差踏错之虞,此番着急着将弘晴叫回来,为的便是想帮着弘晴拿个章程出来,而今一听老爷子已然有了决断,三爷也就不打算再多事了,也就只是就事论事地点评了几句。
“父王明鉴,此不过权宜之计罢了,两国之间终归须得一战方可得和平,依孩儿看来,时日当不会太过久远,此确不可不慎。”
只一听三爷之言,弘晴便知三爷对俄罗斯的威胁其实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心里头自不免好生鄙夷了三爷一把,但却不敢带到脸上来,只能是着重强调了一下两国之战的不可避免性。
“唔,这倒也是,然,区区一俄罗斯,不过化外蛮夷耳,与我大清相较,实不足挂齿哉。”
弘晴倒是说得苦口婆心,可三爷却并不以为然,大国上朝之心态十足,不甚在意地一挥手,豪气十足地便下了个自以为是的定论。
“父王英明,常言道: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战术上却须得重视对手,据孩儿了解,俄罗斯之幅员比之我大清足有两倍之巨,其国民人数虽不及我大清,却也相当之可观,另,其国最喜穷兵黩武,国中常备大军每每皆以百万计,所装备之武器虽不及我丰台大营之新军,却也差相仿佛,更兼其国好战,与欧罗巴各国之间战事频频,军伍大多是百战之师,国力虽远不及我大清,然,军力恐不在我大清之下,若是大举来犯,仓促之间却恐我有大不利焉,实须得早作准备方好。”
若不出意外,三爷将会是下一任大清帝王,真要是其抱着固步自封的守成态度,边疆指不定要糜烂到何等程度,而这,显然不是弘晴所乐见之局面,再说了,弘晴还指望着能争霸天下呢,哪能让三爷真这般胡乱整了去,这便紧赶着出言进谏了一番,特意将俄罗斯的军力往大里说了去。
“哦?竟有此事,那皇阿玛为何……”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三爷可就无法淡定了,他可不想自个儿好不容易才熬上了位,却被俄罗斯这么个强邻给折腾得名声尽丧,待要说赶紧整军备武么,却突然想到先前弘晴曾言老爷子不打算即刻扩张新军一事,这便紧赶着要提出疑义,只是话才刚说到半截,又觉得质疑老爷子的决定似乎不太稳妥,当即便住了嘴。
“圣上若是将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