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旦处理上稍有闪失,弘晴自己少不得要吃弹章,若是闹得大了,老爷子心里头难免会有意见,而这,显然不是好耍的事儿,正因为此,弘晴自是不可能轻易给清涟一个承诺,略一沉吟之下,还是决定先问过了讷言之后再做计较。
“是。”
听得弘晴这般吩咐,清涟原本就沉的心顿时便更沉了几分,此无他,弘晴若是肯帮衬,只消一句话的事儿罢了,又何须将讷言召来询问,既是要问询,那就意味着讷言怕是难过此关了的,一念及此,清涟的眼圈当即便是一红,泪水险些就此脱眶而出,可又不敢违逆弘晴的意愿,也就只能是颤声地应了诺,低垂着头便向外行了去。
“哎……”
望着清涟那满是无言之悲呛的背影,弘晴心中立马便滚过了一阵不忍,很有种将清涟叫住,好生籍慰一番之冲动,只是到了末了,弘晴还是没这么做了去,仅仅只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下官叩见王爷!”
清涟去后不多久,便已是又陪着惶恐不安的讷言从外头行了进来,这一见弘晴面色肃然地端坐在上首,讷言心慌之余,自不敢失了礼数,忙疾走数步,抢到了近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罢。”
望着讷言那张因惶恐而煞白的脸庞,弘晴心中自不免有些酸楚,不过么,脸却依旧是板着的,叫起的声音里也不带丝毫的感彩,摆出的赫然是要公事公办的态度。
“谢王爷隆恩。”
讷言年纪虽不大,可好歹在官场里已厮混了八年了,观颜察色的能耐自不会太差,只一看弘晴这般架势,心顿时便凉了半截,嘴角抽搐不已,似有出言告饶之状,可到了底儿,还是不敢开那个口,也就只是老老实实地谢了恩,垂手站在了一旁。
“说罢,杭州知府唐尧等人弹劾尔之事可是确有其事么,嗯?”
讷言倒是表现得很老实,然则弘晴却并未因此轻纵了去,眉头一扬,已是声线阴冷地发问道。
“这……,我……”
一听弘晴如此直截了当地问起了此事,讷言顿时便更慌了几分,口中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目光却是不自觉地瞄向了站在弘晴身旁的清涟,内里满是哀求之意味,奈何清涟却是一无表示,讷言顿时便站不住了,一头便跪倒在了地上。
“嗯?”
饶是讷言已是可怜兮兮地哆嗦不已了,可弘晴却并无丝毫宽恕之意,不轻不重地便冷哼了一声。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下官,下官实是一时糊涂,可,可也不是下官一人这么干,这都是司里的惯例,下官也就是照老例行事而已,下官……”
被弘晴这么一逼,讷言可就不敢再沉默不语了,跪伏在地的身子猛地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道出了实情。
“哼,好一个惯例,尔既是行了恶事,便该知恶果如何,回去听参罢!”
不等讷言将话说完,弘晴已是不耐地一挥手,毫不容情地便下了逐客令。
“啊……,王爷,下官,下官冤枉啊,下官……”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讷言当即便傻了眼,赶忙哀声告饶了起来,死赖着不肯就此离去,没旁的,索贿一事可大可小,真要是按律法办了去,被一撸到底还算是轻的了,闹不好还得被发配军前效力去,那后果可不是讷言能承受得起的,这一惊之下,当真白毛汗都狂涌了出来。
“滚!”
讷言这么一哭嚎,弘晴顿时便怒了,猛地一拍几子,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啊,下官这就滚,这就滚……”
弘晴身上煞气大,这么一发作起来,讷言当即便被吓得浑身哆嗦不已,哪还敢再多啰唣,连滚带爬地便冲出了厅堂,丧魂失魄地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