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嗯,这厮看来是起了别样的心思了,而今当何如之?”
三爷原就是个聪明人,被陈老夫子这么一提点,立马便反应了过来,这才知晓自个儿先前烦躁感的由头便是在老十二的身上,只是知晓归知晓,说到该如何应对么,三爷心里却是殊无把握可言,不得不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一个字——拖!”
陈老夫子眉头一扬,已是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拖……”
三爷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抓到了些甚子,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悬乎,眉头不禁便更皱紧了几分。
“此番若无十二爷拖延之功,四爷又岂能轻易搅起这偌大的是非,既如此,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亦属该当之事,左右仁郡王福晋临盆在即,小王爷便病上些时日也无妨。”
只一看三爷那等犹豫的样子,陈老夫子便知晓三爷患得患失的根本之所在,左右不过是既不想错过中枢之权,又不想工部有失罢了,但却并未说破,而是面无表情地提点了一句道。
“嗯,晴儿你看如何?”
三爷心中一动,已是有了计较,不过么,却并未急着下个决断,而是将问题又丢给了弘晴。
“孩儿谨遵父王之令。”
弘晴本来就打算好生敲打一下十二爷,所想之策也是以拖待变,暗中已然作出了相关部署,此际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
“嗯,那好,就先这么定了,有甚事,回头再议也罢。”
这一听弘晴应答得如此爽快,三爷也就没再多犹豫,沉吟着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十二爷要有难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三爷这头计议不休,却说四爷今儿个虽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可到头来却是徒劳无功,心烦意乱之下,实也无办公务之心,一熬到了下班,便急忙忙地赶回了自家府上,将朝堂上所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却不料邬思道并未加以置评,而是给出了个颇有些耸人听闻的判断来。
“嗯?”
四爷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应对三爷一方将会发动的反扑,考虑的是长沙那头的案子该如何抹平了去,却压根儿就没去想工部的事儿,这冷不丁听得邬思道如此说法,不由地便是一愣。
“呵,陛下之心意已明,在其龙归大海之前,怕是都不愿见朝局有甚起伏了,既如此,长沙一案之结果必然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局面罢,实无甚可忧虑处,想必三爷那头也能看清此点,若如此,工部之归属便成了三爷首要关心之所在,王爷莫非以为十二爷那些小动作真能瞒得了人么?”
其实早在这波弹劾浪潮发动之前,邬思道便已知晓成功的希望并不大,此无他,圣心欲稳不欲乱,在此前提下,除非能毕其功于一役,否则的话,十有八九要败,纵使如此,邬思道还是毫不犹豫地全力发动了,除了是想着试试运气之外,更多的则是着眼于工部的得失上,为此,邬思道虽不曾告知四爷,却已是暗中谋划了良久,而今,终于是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唔,先生之意是……”
前些日子,为了说服老十二配合行事,四爷可是没少下血本,光是粮道便让出去了三个,这才算是让老十二同意了拖延交接之速度,而今,事既不成,四爷正自为给老十二的代价太高了些而后悔着呢,冷不丁听得邬思道这般说法,自不免为之一愣,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似乎是个争取老十二的大好机会,心不由地便大动了起来,只是并无太大的把握,实不敢轻易表态,也就只能是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王爷以为十二爷其人如何?”
邬思道并未直接回答四爷的问话,而是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
“志大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