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能为帅者不外三人耳,一是十四爷,二是十三爷,其三么,便是弘晴此子,综合来说,十四爷当排首位,十三爷次之,弘晴小儿当为第三,到时自不免有一番争夺,此子若能胜出,有粮道保证,当不会有后顾之忧也,即便不能胜出,也可扼制前两者之咽喉,倒也不怕有太阿倒持之危,当真是好算计!”
邬思道不愧是天下有数之智者,尽管对军略不甚懂,可对阴谋算计之事却是老道得很,一番分析下来,已是将弘晴的算计解析得清晰无比,倘若弘晴本人在此,怕是不免冷汗淋漓不已的。
“好个奸诈小儿,哼,安敢算计若此,本王断不能遂了其之意!”
邬思道都已将道理分析得如此明了了,四爷自不会听不懂,心中的火气“噌”地便窜了起来,阴沉着脸便冷哼了一声。
四爷这么一发作,弘历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没旁的,真要是交易告吹,他在中央银行的地位立马便有倾覆之虞,自不能不急,只是素来畏于四爷的苛刻,却又不敢在此际提出甚反对的意见,也就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了邬思道的身上。
“哦?王爷打算如何做了去?”
弘历的目光是如此之灼灼,邬思道自是能察觉得到,不过么,却并无甚表示,只是淡然地笑着,一派不经意状地开了口。
“本王……”
四爷正自义愤填膺之际,被邬思道这么一激,张口便欲否决了此番之交易,然则话尚未出口,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了弘历脸上的惶恐之色,立马便想起了中央银行之事,一时间又不免起了迟疑之心思,话只说到半截,便就此戛然而止了。
“呵呵。”
这一头四爷正在那儿尴尬不已着呢,那一边邬思道却是很无良地轻笑了起来,顿时便令四爷的老脸为之一红。
“先生对此若有甚良策,还请赐教则个。”
四爷到底不是寻常人,失态也不过就是眨眼间事耳,很快便已是回过了神来,但见其面色肃然地朝着邬思道拱了拱手,诚恳万分地出言求教道。
“王爷客气了,良策谈不上,小手段倒是有些,这么说罢,依邬某看来,那厮使出这般故布疑阵的手法,纯属自作聪明罢了,实不值一提,此无他,陛下乃圣明之君也,一生征战不知凡几,又怎可能会不知粮道于大军之重要性,那厮若真以为得了两粮道便可胡为,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些,再,两粮道虽是有提调诸路粮秣之权,可其余诸路粮秣之调集转运却是归户部统管,换而言之,户部这头方才是掐住粮道之根本,只消户部不出乱子,那两粮道又能起得甚大作用,此一条,王爷应是心中有数才是,既如此,该如何抉择也就呼之欲出了的。”
邬思道自信地笑了笑,从大道理上将事态分析了一番,却并不曾言及具体的应对方略,当然了,言语间的相关之暗示却是不老少。
“嗯,必欲取之,自当先行与之,这道理倒是说得通,既如此,两粮道给与不给其实无甚差异,能先将‘八旗商号’之注资拿到手,倒是桩好事来着,至于其余么,且到时看了再议也就是了。”
尽管邬思道并未言明具体的应对之谋算,可四爷却是一听便懂了,心中稍一盘算,已然有了准主意,也没再多迁延,阴冷地一笑,已是就此下了个决断。
“阿玛英明。”
四爷这么个决断一出,弘历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唯恐四爷又起了旁的想头,紧赶着便出言称颂了一句道。
“罢了,明儿个尔只管去回了话,就说阿玛同意其之举荐,让其先将‘八旗商号’注资一事定了下来,其余诸事阿玛自会斟酌着办了去。”
主意既定,四爷也没甚啰唣之言,也就简单地交待了弘历几句,便算是就此将此事定了盘,言语虽是平和,可内里却透着股森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