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可是稀客啊,来,内里叙话好了。”
八爷在人前总是谦谦君子之模样,此际自然也不会例外,未语先笑,还笑得分外的和煦,言语也客气得很,一派的长辈之风范。
“八叔、十叔,十六叔,温大人、诸公,小王奉旨前来刑部断案,若有骚扰处,还请海涵则个。”
八爷的演技好,弘晴自也不差,但见其和煦地笑着,迎上前两步,又矜持地站住了脚,恭谦地作了个团团揖,煞是客气地道明了来意,举止谦和而又从容,令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晴儿这话就见外了,到了八叔这儿,晴儿只管放手做了去,但凡有需要的,只管直言,只消八叔有的,断不会叫晴儿失望了去便是了,呵,门口说话不便,且进内再详谈好了。”
八爷的心情显然很好,客套话说起来就跟真的一样,显得分外的真诚与体恤,若是不知情者在此,保准会被感动得无以复加。
“有劳八叔了,您请!”
甭管彼此间怎么斗,天家的体面却是万万不能丢的,纵使都是在演戏,那也得演得像是那么回事,此一条,弘晴自是能拎得清,哪怕有圣旨在手,也断不会表现得盛气凌人,谦谦君子之做派丝毫不在八爷之下,举手投足间皆是礼数周全无比。
“好说,好说,来,一并入内罢。”
八爷笑呵呵地一侧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亲自作陪,引领着弘晴便进了刑部,直入二门厅堂,一番谦让之后,分宾主各自落了座,自有一众刑部衙役们张罗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鱼贯着退了下去。
“晴儿此番乃是奉旨查案,想来是已有了章程的,为叔自是信得过,且自放手做了去,有甚需要处,就直言好了,为叔听着便是了。”
八爷在待人接物上,可以说是绝顶的高手,客套话说起来那可是令人如淋春风一般,这不,一番无甚营养的寒暄之后,八爷已是和煦无比地给出了个承诺。
“八叔高义,小侄可是仰慕已久的,今日小侄前来,确是有一事还请八叔周全则个,这么说罢,而今案情尚扑朔迷离,小侄实不敢妄言甚章程不章程的,还请八叔且将死者王春露之遗书并案件之卷宗原本交予小侄,容小侄谋划一二,再行定议可好?”
八爷的话说得倒是客气,可实质却是在逼弘晴现在便拿出断案的章程,而这,显然不是弘晴所乐为之事,哪可能按着八爷的步调走,倒是反过来便要八爷拿出此案的关键性证物。
“这个自然,来人,取卷宗!”
八爷这些年来与弘晴打过的交道可谓无数,又怎会不知弘晴的难缠,这一见弘晴不肯上钩,倒也不甚介意,爽朗地一笑,无甚推辞地便允了弘晴之所请。
“慢着!”
八爷倒是豪爽了,可十爷却又不干了,不等堂下的衙役们有所举动,就见十爷已是黑着脸地摆手断喝了一嗓子。
“十叔可有甚异议么?”
这一见十爷冒出了头来,弘晴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皱,不过么,倒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声线微寒地发问了一句道。
“嘿,仁郡王问得好,卷宗倒也就罢了,要便拿去,自无甚不可之说,可那遗书乃是关键性证物,爷却是不能交由仁郡王带走!”
老十脖子一梗,森然地笑了起来,语调绝然地提出了异议。
这老小子想作甚来着?
这一见老十摆出了如此强硬的架势,弘晴的面色虽平静依旧,可心底里却是猛然警醒了起来,不过么,却并不急于发作,也没打算急着端出钦差的架子,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十,良久不发一言。
“十弟休要胡闹,晴儿乃是奉旨办差,断不会有甚行差踏错之处的,此一条,为兄当是不会看错的。”
弘晴这么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