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敢再说些甚过头之言,显见也已是被弘晴的狠话给震慑住了。
“尔等都辛苦了,且下去休息罢。”
既已断定四名仵作不会有串通作伪的可能,弘晴也就没去细问勘验过程,这便一挥手,将四名仵作尽皆屏退了开去,而后目光炯然地望向了一直冷笑不已的老十,眉头一扬,以商榷的口吻开口道:“十叔请了,小侄听闻死者留有遗书一封,且不知可是在十叔手中么?”
“不错,确有这么一说。”
一听弘晴问起了此事,老十的眼中立马有道精光一闪而过,不过么,却并未否认,而是直截了当地承认了下来。
“那便好,小侄既是奉旨查案,所有之证物自当收集齐全,这就请十叔将遗书交予小侄如何?”
以弘晴观察力之敏锐,自是注意到了老十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异色,心中自不免疑心大起,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言语诚恳地与老十打了个商量。
“嘿嘿,好说,好说,仁郡王若是拿出了圣旨,爷就将遗书交予你也无甚不可以的,若是光凭口说么,嘿,那就恕爷不敢从命了。”
老十显然不打算就此遂了弘晴的意,一伸手,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竟是要弘晴出示诏书在先。
“那好,那份证物便先由十叔保管着,回头小侄讨来了圣旨,再请十叔给个交待也罢。”
这一见老十死皮赖脸地不肯交出遗书,弘晴的心立马便是一动,隐约觉得那份遗书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却并未强求,仅仅只是笑了笑,便算是将此事揭了过去。
“哈,这个自然,爷随时奉陪。”
弘晴此言的语调虽是平和,可细细一品,便可品出背后所隐含的浓烈之威胁,不过么,老十显然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怪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嘻嘻哈哈地便回了一句道。
“如此甚好,来人,将尸体送去敛房,再次细验,看有无中毒或是中迷药之迹象,另,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此尸,违令者,杀无赦!”
老十表现得越是随意,弘晴心中的疑心便越发深了几分,只是这当口上却是不好去深究,毕竟圣旨尚未正式下达,光凭着口谕,也确实难以逼迫老十就范,真要往大里闹了开去,纵使能赢,也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些,既如此,倒不若先行揭过,待得圣旨到了手,再好生跟老十理论上一番也不迟,正是出于这等考虑,弘晴并不因老十的嚣张气焰而动气,仅仅只是深深地看了其一眼,便不再多加理会,扭头扫了眼老十六,沉着声便喝令了一嗓子。
“啊,是,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按着仁郡王的意思办了去,一群没眼力价的混账行子!”
老十六说起来是长辈,岁数也比弘晴要大几个月,可对于弘晴的命令,他却是不敢生起一丝一毫的不遵之心,紧赶着便应了诺,回头朝着一众侍卫便哟呵了起来。
“十叔,十六叔,小侄还须得进宫回话,就不多逗留了,告辞。”
似收敛尸体这等扫尾工作,弘晴自是懒得去多管,实际上,也用不着他去管,老十六带来的侍卫都已在刑部厮混了数月了,对这么些简单的工作还是知晓程序如何的,原也不会有甚岔子可言,自忖再呆在天牢也难有所得,弘晴自也就不想再多逗留了,这便朝着老十与老十六作了个团团揖,温言地交待了句场面话,便即就此走了人。
“晴哥儿,等等,等等爷!”
尽管圣旨未下,可光凭着老爷子的口谕,弘晴便已可算是钦差之身份,他要走,自然是无人敢拦阻,一路顺畅地便出了刑部天牢,这才刚到了马车停放处,还没等弘晴哈腰往车厢里钻,就见老十六已是从天牢里狂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还没忘了喊上一嗓子。
“十六叔,可是天牢里又出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