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是,孩儿告退。”
弘晴还真就怕三爷又冒出啥不切实际的想法来,再者,明日要启行,须得准备的事儿当真不老少,弘晴本就不想再在这书房里多逗留,此际听得三爷叫退,倒是正中下怀,紧赶着告了声罪,便即匆匆退出了内院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戌时将尽,夜已是有些深了,熄灯时分早过,夜幕下的京师已是一派的寂静,然则四爷府上的书房里却依旧灯火通明,一身褐色单衣的四爷眉头紧锁地端坐在棋盘前,手握着枚白子,举棋不定地思索着,而盘坐其对面的邬思道则是时不时地伸手捋着胸前的长须,一脸的轻松与从容,很显然,用不着去看棋局,也能知晓四爷一准又落了后手。
“王爷。”
就在四爷苦思不定之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中,一身青色僧袍的了因和尚已是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但见其紧走数步,抢到了四爷身旁,一抖手,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了封加盖了火漆的信函,恭谨万分地递到了四爷的面前。
“嗯。”
四爷看了眼信函,却并未多言,仅仅只是手指了下几子的一角,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因和尚见状,自不敢再多打搅,忙轻手轻脚地将信函搁在了几子上,而后躬身退到了一旁。
“啧,这棋……,罢了,算本王输了。”
四爷的棋本来就臭得很,这会儿心中明明挂着事,又要故作从容,棋下得自是更臭了几分,十数步过后,盘面已是行将崩溃,一见及此,四爷也就没了再装模作样的兴趣,随手将盘面一抹,有些个不甚情愿地认了输。
“呵……”
尽管早就对四爷的性子颇为的了解,可这一见四爷那副死要面子的德性,邬思道还是不由地便笑出了声来,顿时便令四爷老脸为之微微一红,可也没好意思再多啰唣,赶忙将信函拿了起来,撕开封口,从内里抽出了张纸,只一看,眉头不由地便锁紧了起来,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将信函递给了邬思道。
“巍巍太行?呵,八爷还真是有心了。”
信纸上就只有四个大字——巍巍太行,除此之外再无其余,甚至连落款都没有,若是旁人见此,一准是满头的雾水,可邬思道却是一眼便看破了内里之蹊跷,不过么,却并未急着点破,而是笑着调侃了一句道。
“这是走钢丝啊,一不留神便是倾巢之祸,也真亏得老八敢想,嘿。”
四爷同样看出了关窍之所在,只不过却显然并不是太赞同这等作法。
“王爷这话就说对了,八爷是在走钢丝,概因他没得选择,那厮太强势了,自上朝以来,还从不曾败过,而今又封了王,再过些年,又有谁能挡之,八爷此时不出手,将来怕是想出手都未见得找得着机会罢。”
邬思道显然对四爷的不赞同有所看法,不过么,却并未直言,而是借着分析八爷的名义,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
“嗯?先生之意是……”
四爷可是精细人,这一听邬思道话里有话,不由地便是一愣。
“八爷没得选择,王爷您何尝又有得选择,嘿,若是早两年,王爷还可多看看再说,奈何此番挤兑风波已起,世易时移也。”
这一见四爷还在那儿犹豫不决,邬思道立马阴冷地一笑,不甚客气地便指明了四爷的处境其实与八爷并无甚差别,没旁的,只因此番金融风波中,弘历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差强人意了些,已然失去了最后的翻盘机会,纵使还能得大用,也不再是考察之对象,而是成了平衡朝局之工具,表征虽同,实质却已是大相径庭,换而言之,四爷再进一步的机会也已是渺茫了去。
“这……”
对于邬思道的判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