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摆在文案一角的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威严十足的断喝了一嗓子。
“多罗贝勒弘晴叩见庄亲王。”
案子,弘晴可是没少审,可真轮到他自己被人审之际,纵使心性沉稳,脸色也不禁微微有些泛白不已,好在养气的功夫足够深,倒也没露出太多的异状,也就只是声线平和地应了一声。
“所犯何事?讲!”
老十六的包票显然不怎么牢靠,庄亲王压根儿就没给弘晴半点的好脸色,再次猛拍了下惊堂木,声色俱厉地又喝了一嗓子。
“威……武……”
随着庄亲王这么一声断喝,一众衙役们又再次高呼了起来,声如雷震中,一股子庞大的压力瞬间如山般地向弘晴逼迫了过去。
奶奶个熊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好了!
一看这架势,弘晴自忖是逃不过此劫了,心一横,索性便放开了,这便跪直了身子,神情平静地应答道:“回庄亲王的话,小子未曾请旨便私访十三叔,确有过,不敢隐瞒。”
“嗯,尔私访十三阿哥究竟所为何事?讲!”
庄亲王似乎对弘晴坦然认错的态度很是满意,也没再拍惊堂木,而是语气稍缓地追问了一句道。
“好叫庄亲王得知,小子与十三叔乃至亲,其因故被圈,小子不忍其受这等活罪,也就私下去探访了几回,再有便是小子自幼习武,对兵法也颇有兴趣,苦于无名师指点,进展不大,故,借探问之机,向十三叔多多请益一番,除此二条外,别无它意。”
既已认定逃不过责罚,弘晴索性便大大方方地将私访的“理由”说了出来。
“哦?就这么简单?那尔为何举荐十三阿哥远征东瀛,个中可是别有用心,嗯?”
庄亲王显然并不相信弘晴的说辞,但见其眉头一扬,声线阴冷地便点出了弘晴话里的破绽之所在。
“回庄亲王的话,小子此举只出于公心,别无它意,概因十三叔确是征东瀛之不二人选,由其统帅诸军,当可得一全胜,除此外,他人挂帅或可得胜,却恐是惨胜,实非社稷之福。”
保荐老十三一事上,弘晴当然是有着很大的私心在内,不过么,那些隐秘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哉,自是不能拿到公堂上来说,弘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将老十三很夸上了一把。
“此话当真?”
庄亲王面色平板依旧,声线平淡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事实如此,非是小子夸大其事,庄亲王若是不信,三日后南海子演武便可知根底。”
为了确保老十三能顺利拿下帅位,弘晴私下里可是做了不少的准备,不单将新型火器的大体资料、数据交给了老十三,更将孙明成等人此番东瀛之行总结出来的海战纲要也给了老十三,就老十三的悟性以及武略来说,数日的准备便足以应对老爷子的考核与群臣们的挑剔,这么个自信,弘晴还是不缺的,此际回答起庄亲王的问话来,自也就自信得很。
“嗯,尔既是认了罪,本王就须得依律处置了去,此一条,还请晴贝勒莫怪。”
庄亲王没再往下追问,而是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慢条斯理地发了话。
“是,小子明白。”
反正都是要挨板子了,面子已是丢定了的,至于挨多少下么,弘晴却是懒得去理会那么许多,心中已有准备之下,回答起来自也就爽利得很。
“那好,晴贝勒听判!”庄亲王面色一肃,拿起惊堂木再次一拍,威严十足地下了判词:“未经请旨,私访被圈之十三阿哥,罪当连坐,念尔能知罪改过,本王便判尔三十大板,尔可服判?”
奶奶个熊的,到了底儿还是躲不过这顿板子!
一听这等判决,弘晴心里头立马便犯起了嘀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