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战之际给弘晴来上阴狠的一刀,此无他,已然摆在桌面上的牌就算再大,威慑度也已经是有限得很了,稍稍动些手脚,便不难将这张大牌清洗了去。
“嗯,巴大人这话说得好啊,我辈为官者,心怀社稷自是该当,可真要是将甚小事都往社稷上扯,那可就过了,杂科之事不过区区内务而已,于社稷朝堂,虽有关碍,却也不算甚大事儿,这样好了,就由巴大人领衔,配合着历弟以及钱郎中一道好生整顿一番,只是不得因之影响到我工部之正常运转,这样罢,就限时三个月,务必完成各项事宜,本贝勒可是等着看结果了,此事就这么定了,都散了罢。”
弘晴素来都是个杀伐果决之辈,这一见形势有失控之虞,立马当机立断地便准了弘历的条陈,顺势将此事的实施扣到了巴郎普的身上,此举果决倒是果决了,只是怎么看都有妥协的味道在内,至于弘晴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不是一众官员们所能知晓了的。
“晴贝勒英明,下官等别无异议!”
弘晴都已下了决断,一众官员们就算心中再有不服,那也断然不敢再在此际胡言的,也就只能是各自称颂了事……
“禀小王爷,钱大人来了。”
宣布散会之后,弘晴并未在大堂上多逗留,也没去各司巡视,直接便回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方才刚落了座,就见李敏行已从外头行了进来,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让他进来好了。”
钱文三此时跑来,除了抱怨与求援之外,断然不会有甚旁的话要说,这一点,不用去听,弘晴也能猜得到,然则弘晴却并未拒绝其之请见,眉头一扬,已是不动声色地道了请。
“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李敏行自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房去,不旋踵便见钱文三满脸苦涩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下官叩见晴贝勒。”
钱文三虽是满腹的苦水,但却绝不敢在弘晴面前失了礼数,但见其疾走数步,抢到了文案前,恭谦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弘晴虚抬了下手,无甚表情地叫了起。
“晴贝勒,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那条陈真要是就这么试了去,下头那帮混账行子若是闹腾起来,下官可就难做了,再者,弘历小儿此举可是在向您示威呢,若不将这等苗头打压了下去,后果怕有不堪啊。”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钱文三磕了个头之后,便即哭丧着脸地求告了起来,话语里也没忘了挑唆上一把,显然是指望着弘晴能出手压住条陈的实施。
“什么混账话,怎么,你钱文三不想干这个掌印郎中了?那好啊,本贝勒就去找个肯干的来,哼!”
弘历此番的突然袭击着实来势汹汹,也当真打了弘晴一个措手不及,要说心中没有火气,那自是不可能之事,不过么,要说有多羞恼,那也不见得,不为别的,只因这等局面本就在弘晴的预计当中——要知道眼下的局势看起来是弘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可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战略主动权其实是在弘历一方,何时发动,如何发动,都是由弘历来主导的,处在明面上的弘晴还真就只能被动防守,场面上略显狼狈也就不足为奇了的,然则话又说回来了,弘历的攻击虽是主动,可动作一多,露出破绽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弘晴要做的事只有一桩,那便是等待最佳的时机,给弘历来个致命一击,在此之前,必要的放纵却是万不能少了的,这么个心思着实是太过私密了些,别说钱文三尚算不得绝对之心腹,就算是,弘晴也断然不会轻易透露了出去,正因为此,面对着钱文三的抱怨与挑唆,弘晴自不会给其甚好脸色,这便面色一冷,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其一句道。
“晴贝勒息怒,晴贝勒息怒,下官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