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支撑要点之一,轻易不可掘进,若不然,结构恐有损毁,一旦塌方,后果实不堪设想,下官奉旨督造帝陵,实不敢误了工期,此一条,还请晴贝勒明鉴。”
春晖对齐世武的指控并不否认,但却毫不示弱地提出了不可掘进的根本缘由之所在,言辞灼灼,倒也不像有假。
“荒谬至极,此乃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也,若不……”
一听春晖如此说法,弘晴倒是没啥特别的表示,可齐世武却是勃然大怒,叉指着春晖便是一通子咆哮。
“够了,吵个甚,本贝勒自有主张!”
弘晴本来就极度不爽齐世武的嚣张,此际见其在真相未明前便胡乱扣大帽子,心中的反感自不免更深了几分,加之也没兴趣听其厥词连连,这便一挥手,不容分说地打断了齐世武的咆哮。
“晴贝勒,下官……”
正如弘晴看齐世武不顺眼一般,齐世武同样也看弘晴极为不爽,这会儿又正值火头上,冷不丁被弘晴打断了话头,心火顿时便压不住了,张口便要抗辩上一番。
“嗯……”
这一见齐世武如此不识抬举,弘晴的眉头顿时便是一皱,冷冷地吭了一声,内里满是令人惊悸的寒意,顿时便令齐世武为之一愣,说到了半截子的话自也就此打住了。
“鲁思聪。”
弘晴没去理会面红耳赤不已的齐世武,神情肃然地环视了一下众人,视线最终落到了刑部提刑官鲁思聪的身上,面无表情地点了其之名。
“下官在!”
听得弘晴点了自己的名,鲁思聪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几步抢到了近前,恭谨万分地应了一声。
“尔且说说看,此处到底有何疑点?”
早在当初接到太子的谕令之际,弘晴便已是下工夫去了解过了随行的一干刑部人等之底细,自是清楚面前这位鲁提刑官位虽低微,却是齐世武的心腹之辈,对其所谓的发现疑点,心中颇有怀疑,但并未表示出来,而是和煦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晴贝勒的话,下官自奉命彻查这一片区以来,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连着三日来皆无甚发现,直到今早排查到此处之际,终有所得,晴贝勒请看,此面墙颇新,与周遭对比明显,无疑是新砌之物,观其型,内里必有甬道通往别处,若非故意掩饰,怕是难有旁的解释可言,正因为此,下官以为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鲁思聪显然是个胆大之辈,口才也颇佳,纵使是面对着赫赫威名的弘晴,也并无一丝怯场之心,畅畅而谈地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嗯哼,这厮有问题!
值得鲁思聪开口陈述之际,弘晴虽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似乎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实则注意力却早已是高度集中,自是注意到了鲁思聪飞快瞥向齐世武的请示性眼神,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便是鲁思聪言语间眼珠子总是不自觉地在转动着,很显然,他不是在即兴发挥,而是在背事先便准备好的台词,换而言之,此处墙后有问题之事,鲁思聪不是查出来的,而是有人告知于其的。
“嗯,春大人对鲁提刑之言可有甚解释么?”
弘晴并未点破鲁思聪身上的疑点,也没对其所言加以置评,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旋即便侧头望向了脸色微变的春晖,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道。
“晴贝勒明鉴,鲁提刑所言全是一派胡言,此处乃是地宫结构要点,为保证安全故,每年都须得加固上一番,正因为此,看起来才与周遭有些许的区别,不瞒晴贝勒,此处今秋方才修缮过,此际实不宜再妄动,若不然,下官实难保证地宫之万全也。”
春晖到底是宦海老手了,尽管此际心慌无比,可还是硬着头皮给出了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一口咬死此处掘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