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就真慌了神了,没旁的,满朝文武中保荐八爷的官员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真要是任由太子再这么胡整了去,大家伙都没得好果子吃,人人自危之下,跑去八爷府上求救的人可就海了去了,可真能见到八爷的却是没几个,无他,八爷病了,还很重,不见客。
八爷这么一躲将起来,可就苦了九、十两位爷,几乎是隔三差五地被太子叫进宫里,每回都是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啥屁豆点大的事儿都要上纲上线一番,生生整得两位爷苦不堪言,偏生这会儿太子监国大权在握,他要训人,九爷、十爷还真就只能是乖乖地听着,当然了,两位爷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私下里也串联了不少的大臣纷纷上书远在江南的老爷子,打算玩告御状的把戏,可惜老爷子压根儿就不加理睬,所有的上本全都有若石沉大海一般,愣是连个泡沫都没冒起,不得已之下,九爷、十爷只好学八爷也告了病,来个惹不起,躲!
见天就要到新春佳节了,天已是冷得慌,只是今年的天气怪,冷归冷,可第一场雪却迟迟不见落下,风倒是很大,呼啸间,刮面生痛,天寒地冻,可依旧但不住朝臣们进毓庆宫巴结太子的热情,没旁的,没见势力庞大无比的八爷一方都已在太子的威势之下溃不成军了么,此时不赶紧弥补一下昔日的过失的话,一旦被太子清算了去,那后果可是不堪得紧了,正因为这么个想头,连日来,借着新春将至之名义往毓庆宫里送礼的人当真不知凡几,便是连三爷也都去凑了回热闹,然则弘晴却是依旧老神在在地悠闲着,压根儿就不往东宫那头凑,每日里该上学上学,下了学就猫工部里,有甚部务要送呈,都打发下头的官员们去送,他自己却是绝不靠近东宫半步的,一来是不想看太子小人得志之嘴脸,二来么,也是不想跟太子起甚纠纷瓜葛的。
“晴贝勒,太子殿下请您到毓庆宫一行。”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弘晴不想去见太子,可太子却显然没有让弘晴逍遥下去之打算,这不,今儿个方才下了学,正与老十五哥俩个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嘻嘻哈哈地瞎扯着,就见新任东宫副主事太监张德高领着两名小太监匆匆地迎上了前来,一欠身,陪着笑脸地宣了太子的口谕。
“有劳张公公了。”
弘晴与张德高并不熟,只知晓其原本是太子身边听用的小太监之一,因着原副主事太监赵晓潇在大阿哥魇压太子一事上恶了老爷子,被直接贬去了辛者库,方才因缘际会地被提拔成了东宫副主事,至于内里是否还有甚旁的缘由,弘晴也不太清楚,不过么,弘晴也不想去关心,更没打算跟张德高套甚近乎,听完了其的宣谕之后,也就仅仅只是拱手还了个礼,面色淡然地应了一声。
“晴贝勒,请!”
这数月来,随着太子的声望日隆,张德高的小日子也过得极为的红火,不说寻常官员,便是一二品大员见了其,那也得恭恭敬敬地陪着小心,此际见得弘晴神情如此淡然,并无半点的讨好之小心,心下里自是不悦得紧,可也不敢当场给弘晴脸色看,也就只是摆了下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个请字。
“嗯。”
弘晴生性机敏过人,只是看得出张德高隐藏得很深的不悦,不过么,也懒得去理会,不动声色地吭了一声之后,便即一拂袖,缓步向毓庆宫方向行了去。
毓庆宫的书房中,太子端坐在文案前,埋头速书着,哪怕是明显听到了弘晴行将进来的脚步声,也没见其抬起头来,好一派的忙碌状,真是如此么?只怕未必,至少在弘晴看来是如此,没旁的,这就是下马威来着。
“小侄叩见太子殿下。”
尽管早就已猜到了太子此番宣自个儿前来必无甚好意,可真见到了太子这等拿架子的表现,弘晴心中还是忍不住滚过一阵歪腻,只是这当口上,纵使有气,那也失礼不得,没奈何,只得紧走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