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魂失魄的车铭面前,和煦地摆手示意了一下道。
“啊,哦,好,好,晴贝勒请。”
自打得知弘晴遇袭一事发生时起,车铭便已知晓自个儿怕是难逃处罚,这大半个月来,就没少提心吊胆,憋足着劲地催逼手下诸般人等四下缉拿在逃之刺客,也就是想着能将功折罪上一回,奈何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到甚有用的线索,原还存着丝侥幸心理,指望着在京的八爷能为其缓颊上一把,可却万万没想到圣旨来得是如此之快,而处罚竟又是如此之重,一家伙被撸到底不说,还得回吏部听参,但真令车铭心丧若死的,压根儿就没听到弘晴在说些甚子,也就只是茫然地胡乱应答着。
“车大人,府中政务繁多,切不可耽误了去,这就请车大人配合本贝勒先交接了可好?”
对于车铭这个八爷门下,弘晴谈不上有多少的好感,可也谈不上甚恶感,毕竟此人虽是权力欲极重,可治理地方还是有一手的,尽管不是甚海瑞一般的清官,可也并不算贪,勉强可以算是个能干的地方官员,对其被免职的下场,弘晴倒真没啥幸灾乐祸之心,当然了,也说不上有甚同情可言,也就仅仅只是公事公办地提议了一句道。
“啊,好,好,犯官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车铭显然还没能从被撤职查办的打击中回过气来,胡乱地应对了几句,佝偻着身子便往衙门里行了去,脚步蹒跚,背影里满是萧瑟之意味。
“呵。”
车铭此际已是昏头昏脑,转身之际,竟忘了要行礼,显然是有着不敬之过,不过么,弘晴却是并未与其多计较,也就只是摇头轻笑了一声,便即轻轻放了过去,也没再在衙门外多逗留,缓步也行进了衙门。
“钦差大人,一切手尾都已在此了,不知您还有甚吩咐否?”
因着扬州富庶之故,车铭任上并无亏欠,交接起来自也就简单得很,就是官印、文档之类的东西过过手也就算是完事了,只是车铭却并未急着离去,而是讨好地等在了文案旁,小意地请示了弘晴一句道。
“有劳车大人了,嗯,扬州治理得不错,此皆车大人之功也,本贝勒自会上本奏明圣上,尔且自去罢。”
能如此快完成交接过程,弘晴自是满意得很,加之对车铭的政务能力也确实有那么一点欣赏,自是不吝表扬了其一把,不过么,也没打算跟其多谈,毕竟道不同者,不相为谋。
“是,犯官告退,啊,犯官险些忘了一事,唔,前番钦差大人问起过邬思道其人,犯官虽是久未谋面,却听人说起其就在扬州,据闻是在高邮县孙家庄当了个私塾先生,这也就只是个传闻而已,犯官实不曾查实,故不敢妄言,实非刻意隐瞒大人。”
车铭很是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咬了咬牙,道出了件隐秘。
呵,老邬果然躲在扬州,有趣了!
一听车铭如此说法,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动,不过么去,却也并不曾表露到脸上来,也就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道:“车大人有心了。”
“大人留步,犯官告辞。”
车铭此际将邬思道的消息报将出来,自是有着讨好之用心,可一见弘晴并无甚特别的反应,自不免大失所望,也无脸再多迁延,只能是讪讪然地告辞而去了。
“来人!”
对于邬思道那个瘸子,弘晴可是从来不敢大意的,毕竟前世那时空的影视剧里可是将这家伙神话得玄而又玄,此番来江南,本就有意寻访一下此人,只是一直未能得到可靠的消息罢了,今儿个听车铭说起了此事,弘晴还真就起了赶紧去拜访一下的心思,只不过想归想,做却是不能这么做了去,此无它,刚接手了扬州的政务,终归须得好生熟悉上一番,总不能立马就跑高邮那郊县去罢,再说了,弘晴还另有要事在身,短时间里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