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毕竟这会儿他自个儿其实也正心虚得很,可总这么等着,却也不是个办法,直急得四爷大冷的天里都冒出了满头满脸的汗水,却顾不得去擦拭上一下,一味地低头疾走着,那等惶急之情形,还真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二。
“禀四爷,晴贝勒来了。”
就在四爷等得不耐至极之际,厚实的门帘一动,一名侍卫已从外头行了进来,几个大步凑到了四爷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
一听弘晴终于是来了,四爷的心顿时便是一阵猛跳,说不清这到底是激动还是忐忑的心虚,愣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回过了神来,但并未急着表态而是疾步走到了文案后头,一撩衣袍的下摆,端坐了下来,接着又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块白绢,细细地擦了擦头脸,而后方才道了声:“请”。
“喳!”
一听四爷已下了令,那名前来报信的那名侍卫自不敢稍有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办公室,不多会,已是陪着笑容满面的弘晴又从外头转了回来。
“小侄见过四叔!”
四爷虽是仔细地擦过了头脸,可热气却是擦不掉的,待得弘晴进了门,一眼便瞅见了四爷头顶上淡淡的白气还在冒着,又怎会不知四爷先前是等得如何的心焦,心中自不免好笑不已,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紧走数步,抢到了近前,很是恭谨地行礼问了安。
“晴儿来了,坐。”
四爷心虽依旧虚着,好在城府够深,倒也没露出甚破绽,仅仅只是声线平和地吩咐了一句道。
“谢四叔赐座。”
弘晴照着规矩谢了一声,也没再多言,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一撩衣袍的下摆,端坐了下来,但却绝口不问四爷相召的用意何在,只是摆出了副恭听训示的模样。
“来人,上茶!”
四爷看了看弘晴的脸色,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没敢急着切入正题,而是扬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四爷既已下了令,侍候在侧的侍卫们自不敢怠慢了去,恭谨地应了诺,一通子忙乎之后,将新沏好的香茶递到了弘晴面前的几子上,而后尽皆躬身退出了房去,只留下叔侄俩单独奏对。
“好茶!”
四爷急,弘晴却是半点都不急的,端起了茶碗,细细地饮了一小口,随口赞了一句,旋即便又将茶碗搁下,再次恢复了恭听之模样。
“唔,晴儿,你我受皇阿玛旨意彻查菜市口一案至今,已是二十六日了,离着皇阿玛给的时限也就只差个四天了,这段时日确是辛苦你了,四叔断不会忘了的。”
望着弘晴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四爷没来由地又是一阵心慌,原本已到了嘴边的结案之言愣是就没敢直接说出口来,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也就只说出了番没甚营养的废话。
“四叔客气了,小侄不过行本分事耳,但有所得,那全是四叔领导有方,小侄实不敢贪功。”
一听四爷这明显有些语无伦次的废话,弘晴险些笑喷了出来,好在城府足够深,倒也没甚失态的表现,仅仅只是欠身客气了几句。
“晴儿过谦了,此番能破得此案,关键可是在晴儿拿住的孙淼身上,此乃大功也,为叔自当上奏皇阿玛,为晴儿请功!”
四爷到底不是寻常之辈,很快将情绪调整了过来,硬生生地压下了心头的躁意,略一沉吟,话里有话地夸奖了弘晴一句道。
得,这就开始了?呵,四爷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有趣,当真有趣!
一听四爷如此急迫地点明了案子已结一事,弘晴心中自不免狠狠地鄙夷了四爷一把,不过么,脸上却是作出了副惊诧的样子,看了看四爷的脸色,狐疑地发问道:“四叔,您可是说案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