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具体点。”
三爷之所以有所顾忌,也正是担心事情闹大之后无法取胜,此际听得弘晴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心中的顾忌虽还有,可到底是减轻了不少,默默地寻思了一番之后,这才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道。
“俗话有云:打蛇须得打七寸,若是不能将八爷打疼了,事必难为,有鉴于此,孩儿打算从刑部着手,将水彻底搅浑了,以坏太子与八爷合纵连横之势,关键便在后日的秋决一事上,据孩儿所知之内线消息,秋决之十二名人犯中,有三名死囚乃是冒名顶替者,此在刑部有一俗称,叫宰白鹅,亦即找些家贫之囚犯,诱以重利,着其替死,各方则从中牟利,大头皆落八爷等人手中,似此恶事,一旦揭穿,其等必乱,是时,我方进退当有据也,何愁大事不成哉?”
弘晴心中早有谋算,此际说来,自是条理清晰得很,慷慨之言语间,自信之情溢于言表。
“哦?竟有此事,这群蟊贼当真好胆!你说,此事当何如之?”
三爷还真是没听闻过宰白鹅的事情,此际听弘晴这般说法,愕然之余,也不禁为之震怒不已,已是起了在此事上博一把之心。
“好叫父王得知,孩儿有一策或许能行,后日之时当……,此孩儿之浅见也,还请父王明断!”
这一见三爷已是起了意,弘晴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紧赶着将所谋算之策略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尖刀帮”之事,含糊地推说李敏行那头将联络江湖义士共襄盛举云云。
“嗯,夫子,子诚以为晴儿此策如何?”
三爷并未急着表态,而是在心里头细细地一合计,认定弘晴此策当是可行,只是兹事体大,三爷不禁还是有些担忧,这便将问题抛给了陈、李二人。
“若是依此策行了去,倒是可行,只是后续审案之人选却须得斟酌一二,窃以为王爷不可亲为,若是举荐四爷为之,似乎更妥。”
李敏铨这些年跟着弘晴算是历练出来了,心机明显地比早年要阴狠了许多,略一沉吟之后,谨慎地提出了驱虎吞狼之谋划。
“李先生所言甚是,事发之后父王可极力推荐四叔为此,我等从旁推波助澜上一番,当可令四叔与八叔狠斗上一场,无论谁胜谁负,我方皆可从中得利矣。”
这一听李敏铨补充得有理,弘晴叫好之余,心里头也不禁高看了李敏铨一线。
“夫子以为如何?”
三爷本就已是心动了,这一听李敏铨此策既能保证己方的利益不受损,又能挑动诸方争斗,哪有不乐意之理,只是见陈老夫子眉头微皱的样子,似乎另有思忖,倒是没敢就这么下了决心,而是慎重其事地朝陈老夫子拱了拱手,言语诚恳地求教道。
“可行,然,为稳妥起见,小王爷还须得侧身其中,方可保得那三方不私下媾和。”
陈老夫子没急着开口,而是沉思了良久之后,方才给出了修正之意见。
“好,那就这么定了,晴儿只管做了去,阿玛无有不支持者!”
陈、李二两谋士既是都已表了态,三爷的心可就算是彻底安了下来,也没再多犹豫,拍案而起,言语慨然地下了决断。
“父王英明!”
三爷决心既下,弘晴悬着的心也算是就此落了地,赶忙恭敬地称颂了一句道。
“嗯,好,事既定,尔且去忙好了。”
议虽定,可要做的安排却是不老少,这一点,三爷心中有数得很,自不敢轻忽了去,也就没再多留弘晴,一挥手,爽利无比地给了弘晴自由发挥的余地。
“是,孩儿告退。”
三爷既是如此说了,弘晴也就不再多啰唣,恭谨地行了个礼,自行退出了书房,这才发现天早已是黑透了的,刚想着回“翠山居”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