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的土台上,旌旗招展,当先一面明黄龙旗迎风飘荡,旗下三爷面朝黄河,昂然当先而立,身后还站着弘晴、陈启栋、荣柱等地方大员,所有人等尽默默无语地皆肃然而立,静候着祭告天地的时辰之到来。
“时辰已到,奏乐!”
辰时刚至,一名礼部郎官已是运足中气,狂呼了一声,刹那间,摆列在高台下的一群鼓乐手们立马卖力地演奏了起来,鼓乐喧天中,但见三爷手捧着告天地书,缓步行上了高台之上的一个九级台阶,屹立在了最高处,一抖手,将告天地书缓缓摊将开来,扫了眼高台下的诸多方阵,深吸了一口大气,平抑住心中的紧张之情绪,静静地等待着鼓乐声的消停。
“苍天在上,臣子爱新觉罗?玄烨有事上禀,今黄河决堤,百姓罹难,臣心不忍,特告天帝……如上以闻!”
须臾,鼓乐声停,三爷略一清嗓子,运足了中气,开始照本宣科地读着告天地文书,话刚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等尽皆齐刷刷地跪倒于地,万籁无声,唯有三爷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天地间回响着,整个仪式显得格外的庄严与肃穆。
“填河开始了!”
告天地文书全文数千字,尽皆是文绉绉的拗口之语,也亏得三爷口才过人,一番冗长无比的祷告居然一口气宣读了下来,中间几乎无甚停顿,待得宣完之后,三爷不止是额头上见了汗,脸颊也红得有若关公一般,却连大气都顾不上喘,拼尽了最后一丝中气,高声宣布了填埋溃口行动的开始。
“喳!”
三爷一声令下,万众呼应,填溃口之行动立马便如火如荼地开始了,但听号子声声而响中,一队队民状扛着一个个硕大的铁笼子来到了溃口的两旁,旋即便有早已等在一旁的数千民壮排队上前,将抬来的一块块巨石撞进了铁笼子中,不多会,一只只长两丈、宽丈余、高半丈的大铁笼便已被巨石填得个严严实实地。
“一二,拉,一二,拉!”
铁笼子并非直接放置于地面上,而是安置在了数块加盖了铁皮的木板上,板下垫有数根尺许高的低矮木桩,桩子上还困着数条粗大的绳索,连接在了数面绞盘之上,随着一只只铁笼子尽皆装填完毕,自有人上前将铁笼彻底锁死,随即便见一名早已站在铁笼附近的地方官员挥动了手中的小红旗,高声地喊起了号子,一众负责拉绞索的壮汉们齐齐用力,很快便将靠近河岸的木桩尽皆拉倒。
“轰隆隆……”
随着木板下头的木桩依次倒下,整块木板立马便倾斜了起来,旋即便见巨大的铁笼子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滑动,速度虽不甚快,可其势却是无可阻挡,不多会已是重重地砸进了河水之中,如山崩地裂般的声响大起中,溅起数丈高的巨浪,须臾,浪平之后,溃口处原本湍急的河水顿时便是一缓,数个大漩涡乍然而起,发出一阵阵有若鬼啸一般的声响。
“抛土石!”
河水方一缓,早已等候在溃口处的河道官员高声呼喝着下了令,立马便见人潮涌动间,无数轻装将一只只装满了土石的麻袋往溃口处不断地抛投着,数万人齐发动,片刻不停歇,溃口处的宽度便以肉眼能辨析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待得到午时将近,原本宽达二百余丈的溃口已渐渐缩小到了不足十丈,而此时,原本已缓和下来的水流陡然间又湍急了起来,竟自将众民壮抛投下去的土石袋尽皆冲跑,豁口处的填埋再次遇到了险情。
“上镇河神牛!”
豁口迟迟不能合拢,一众屹立在高台上的官员们自不免都有些急了,唯独陈启栋却是一点都不在意,概因在其大半生的治河生涯中,这等情形早就遇到过不知多少回了,仅仅只是一声大吼,便有近百名壮汉或推或拉着一辆大号的平板车,呼喝着号子,从高台下缓缓行过,沿着新填埋好的河堤一路向豁口处赶去,不数刻,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