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早飞到了小串子胡同,一见李敏行等侍卫迎上前来,也不等众人行礼问安,便已是摆了下手,匆匆地吩咐了一句,一哈腰上了马车,须臾之后,一行数十人便沿着大道向小串子胡同赶了去。
“禀小王爷,刘掌柜一行人已到,您看……”
弘晴等人赶到了小串子胡同之后,自有陈思泽等人出府将弘晴迎到了书房,待得奉上了新沏的香茶之后,略一寒暄,便即由陈思泽出面禀报了一句道。
“嗯,先请刘掌柜到此,本贝子有些事还须得先问了再定。”
弘晴如此急地赶了来,目的就一个,那便是与千里迢迢从广州而来的刘掌柜等人见面,自不会反对陈思泽的建议,这便浅饮了口香茶,而后随手将茶碗往几子上一搁,一派随意状地吩咐道。
“喳!”
弘晴既已开了口,陈思泽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退出了书房,不多会,已是又陪着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汉子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这人正是“麒麟商号”广州分号的掌柜刘奇。
“奴才叩见小王爷!”
刘奇与陈思泽等人不同,他可是正牌子的王府下人出身,论起来,算是刘三儿的堂叔,原本在王府里当着账房副管事,后经刘三儿举荐,这才得了广州分号掌柜的差使,一别年余,再次见到自家小主子,刘奇可是激动得老脸都涨得通红,也不等陈思泽有所表示,便已疾走数步抢到了弘晴跟前,一头跪倒在地,大礼问了安。
“免了,刘掌柜一别经年,辛苦了,辛苦了。”
自康熙三十一年开海禁以来,广州便是四大对外贸易口岸之一(另三口岸为漳州、宁波、云台山),向为最繁华之地,要想在广州将商号支撑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刘奇却是将生意做得红火无比,去岁光是解到京师总号的盈利便足有三万两之多,足可见刘奇的勤勉与能干,似这等干才,弘晴自是看重得很,这便很是客气地起了身,双手虚虚一扶,口中温和地抚慰了其一句道。
“不敢,不敢,能为小王爷分忧,实奴才之幸也。”
刘奇原本在王府里地位只能算是不高不低,可自打去了广州,那可是混得个风生水起,不说在商界名声鹊起,便是连广东官场都知道有他这么号人物,当真是风光无比,这一切的一切,说起来都是弘晴的赐予,饮水思源之下,自是对弘晴恭敬到了极点,可着劲地连磕了几个响头,一派诚惶诚恐之状。
“来人,看座!”
这世道讲究的就是尊卑有别,尽管弘晴本人对此不是很感冒,不过么,人在朝堂,规矩总还是要讲的,这一见刘奇因自己的客气而惶恐,弘晴尽自无奈得很,也就不再勉强,坐回了原位,待得刘奇尽了礼数,这才声线平和地吩咐了一声。
“喳!”
弘晴既已开了口,自有边上侍候着的王府侍卫们抬来了张锦墩,摆放在了下首的位置上。
“小王爷当面,奴才实不敢坐,奴才站着回话即可,还请小王爷吩咐。”
锦墩虽是抬了来,可刘奇却又怎敢落了座,恭谦地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出言逊谢不已。
“坐罢,事情多,非一时可以谈完的,爷总抬头望你,脖颈酸得紧,坐下说罢。”
弘晴自是知晓刘奇不是在假客套,而是真的不敢在自己面前失了礼数,这便笑着摆了下手,温言抚慰了一番。
“谢小王爷赐坐,那奴才就放肆一回了。”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刘奇忐忑的心立马便安定了下来,规规矩矩地谢了一声,而后一撩衣袍的下摆,小意地只坐下了半边的屁股。
“尔这年余能在广州打开局面,爷心甚喜之,然,分号之根本目的却不在盈利多少上,要紧的几条,爷去岁都已交待过了,而今都办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