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后突然抬起了头来,目光炯然地盯着李敏铨,语义含糊地问了一句道。
“甘罗之才,曹冲之智。”
身为谋士,李敏铨对弘晴那妖孽一般的智算之能可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当然了,要说嫉妒么,其实也有不少,错非他早已被弘晴彻底收服,此际一听三爷这等有些诛心的问话,只怕还真就会忍不住上些谗言,不过么,李敏铨到底不傻,自是不会去干这等蠢事,再者,他也不想引起三爷猜忌之心,这便作出一副中肯的样子,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嗯,去罢。”
三爷并未对李敏铨的评价加以置评,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属下告退。”
李敏铨虽是好奇三爷是如何看待弘晴的,然则理智却告诉他,此事断不是他可以随便乱问的,这一听三爷叫了去,自不敢多加耽搁,恭谨地行了个礼,便即退出了房去。
“有子如此,福兮祸兮?但愿福大于祸罢!”
三爷静静地坐了良久,也想了很多,对弘晴一向以来的表现么,虽是满意居多,可也有着不少的担心,倒不是担心弘晴会给自己招灾惹祸,而是担心他自己驾驭不了弘晴这匹千里马,一念及此,三爷不禁便苦笑了起来,内里满是自嘲之意味……
“下官叩见王爷。”
阿进泰已是有些岁数的人了,昨夜忙了一宿,到了辰时,方才得了空,本想着补补觉,却没想到还没睡上多久,就被传唤到了驿站,这会儿双眼红得有若兔子一般不说,脸上的皱纹也深得有若沟壑似的,整个人憔悴得简直不成样子,可再怎么乏,到了三爷的面前,阿进泰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失礼之表现,一个大礼行将下来,当真无甚可挑剔之处。
“免了,来人,给阿大人看座。”
三爷同样是没怎么休息,不是不困,而是担着心思——别看在大方向上已是有了主张,可具体操作上却一样容不得半点的差池,为了能顺利压服阿进泰,三爷可是反复推演过不知几回了,到了此际,自也同样是双眼泛红不已,只是到底年轻,精神上显然要比阿进泰强上不老少,言语间的中气也显得充沛许多。
“谢王爷赐座。”
阿进泰尽管精神不是太好,可毕竟是宦海老手了,虽说心中一直在猜测着三爷此番相召的目的何在,却并没打算直接问将出来,谢过了一声之后,也就大大方方地落了座,摆出一副恭听训示的样子,显然是等着三爷自己道破用心。
“嗯!”
三爷这段时日可是没少跟阿进泰打交道,自是知晓此人老奸巨猾,不是等闲可以降服者,此际一见其一上来便摆出这般模样,心中的谨慎之意顿时更重了几分,只是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三爷也实是没时间跟阿进泰兜圈子,这便面色一沉,扬手冷哼了一下,将房中所有人等尽皆屏退了出去,一见及此,阿进泰的脸色虽淡定依旧,可眼珠子却是不受控制地乱转了起来,但并未开口,而是将躬着的身子更压低了几分。
“阿大人到山东任上已是近一年了罢?”
众人退下之后,三爷并未直奔主题,而是拉家常般地问了一句道。
“回王爷的话,下官是去岁六月底到的任,至今八月有余了。”
阿进泰本是等着三爷暴出甚惊人之语的,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么句平淡无奇的问话,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只是疑惑归疑惑,他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应答道。
“八个月么,时间倒是不短了,阿大人,你说呢?”
三爷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接着往下问道。
“这……,呵呵,是不短了,不短了。”
阿进泰能爬到巡抚之位,虽说是太子一系在背后运作的结果,可其本身还是有着一定能耐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