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便已几乎不存,要想完成老爷子的密令已是难能,心火本就汹汹得很,这一听陈启栋一问三不知,自是怒上加怒,毫不容情地便骂了一嗓子。
“回王爷的话,下官漕司道员陆瞬,正是粮仓该管。”
三爷这么一骂,后头跪着的几名道员可就有些慌了神,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自有一名道员膝行上前,小意地应答道。
“陆瞬?本王问你,这粮仓你是怎么管的,为何会起如此之大火,说!”
三爷这段时日是真受够了河漕衙门的鸟气,这会儿发作起来,当真是狠戾得紧,压根儿就没半点的好声色。
“王爷,粮仓虽是下官该管,可这一向以来,下官都管不到粮仓之事,那全是粮仓监事达玛台专营着,此人是汝大人之奴才,只听汝大人之调遣,非是下官可以指使得了的,至于火起,下官也是刚从城中赶了来,实不知详情,还请王爷明鉴。”
粮仓失火,身为漕司道员,陆瞬自知大罪难逃,巴不得拉人下水,自是不会去帮着旁人掩饰,一口便咬死了汝福这个河道总督,显然是打算让三爷去跟汝福打官司,以减轻自个儿身上的罪责。
“朝廷高官厚禄养着尔等,尔等就是这么报效的么?哼,一群废物!汝福何在?”
眼瞅着跟这帮管不了事的官员们谈不出个所以然来,三爷已是彻底失去了耐心,这就打算跟汝福好生扳扳腕子了。
“回王爷的话,下官等人自赶来时起便不曾见到汝大人,或许该是还在后衙也说不定。”
这一听三爷问起了汝福,陈启栋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显然是想着让三爷去跟汝福扯皮,也好躲过此番令人难堪的受训,这便紧赶着应答了一句道。
“赫达,尔即刻领人去衙门,就是提,也要将汝福给本王提了来!”
一听粮仓都快烧没了,汝福居然还没见露过面,三爷实在是忍不住了,气恼地瞪圆了眼,发出了声愤怒的咆哮。
“喳!”
这一见三爷暴怒如此,赫达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点齐了十几名亲卫,急速地向不远处的河槽衙门冲了去。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如此大之动静,河槽衙门就在近旁,汝福怎可能会毫无反应,到了这等时分了,居然连面都没露过,这显然不正常,莫非……
三爷发作河槽衙门官员们之际,弘晴只是静静地听着,可越是听,越是觉得此事的味道不对,待得赫达奉命冲向衙门之际,一种可能性突然在弘晴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顿时便令弘晴的脸色为之一变,险险些就此脱口叫了声来,好在自控能力强,这才算是勉强忍了下来,只是背心却是好一阵子的发凉。
“王爷,不好了,汝大人已死在了后衙中,属下已令人封闭了现场,请王爷明示!”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赫达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但见其从衙门里冲了出来,狂奔着赶到了三爷的面前,顾不得喘上一口大气,便已是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好一个八爷,心真有够狠的,这已不是壁虎断尾,而是壮士断腕了,嘿,厉害,看样子,接下来的戏码不好唱了,须得另辟蹊径方可,若不然,只怕咱父子俩就得栽在这坑里了!
尽管先前便已猜到了汝福的死亡,可真听得赫达的证实,弘晴还是忍不住好一阵的心悸,对夺嫡之残酷更多了几分的认识,只是这当口上,弘晴却并不打算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脑筋高速地运转了开来,
“什么?怎会这样,说!”
三爷原本还打算先借粮仓失火一事寻汝福的不是,而后亮出圣旨,趁势拿下汝福,严加审讯,从而顺藤摸瓜,一举破获此番山东官官勾结之巨案,却没想到汝福居然死了,三爷的指望显然再次落到了空处,在这等屋漏偏遭连夜雨的打击之下,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