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何卿卿的脸上,海风吹着她的发稍,使其愈发美丽诱人,但相比起来,她讲的这个故事却是更加有吸引力。
褚家先祖那天暴毙的时候,正巧与何家先祖在喝酒谈事,二十多年过去,两人已经有些生分,没了当初的那份生死与共,而且在一些生意琐事上还有所冲突。
两家都做生意,褚家的生意明显比何家好,因为他不单单开古董铺子饭馆之类的,褚家还涉及到烟土,军火,也会为当初已经在华夏收集情报的日本商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只要赚钱,就没有不做的。
何家祖先何天翔看不过去,多次提醒自这老兄弟,盗墓的时候还有规矩呢,做生意怎么能胡来,有些东西碰不得。
二十年的岁月,已经把这兄弟俩送上了完全不同的道理,褚冠敌不仅不听这良言相劝,反而嗤之以鼻。
他说:“盗墓就是刨人家祖坟,不也是缺德,我们不也一样过来了?民国政府搜刮民脂民膏,不大清国轻多少,不也是缺德?各方军阀混战,为了抢地盘抢矿产,枉顾人命,与洋人勾结,不也是缺德?我这点算什么,小打小闹而已,根本上不了台面。”
何天翔心中有气,但还是苦苦相劝,“盗墓是缺德,可再怎么缺德也是祸害死人,而褚家做的这些却是在祸害活人,比盗墓这行当缺德千万倍。以后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哼,等我赚够了钱,就去海外过活,谁爱戳谁戳!”
“你怎么会变成如此自私自利之人?”何天翔不敢相信。
褚冠敌已经是一方人物,忽然被指责,本就有气,又听他如此出言不逊,当即吵了起来。
二十年前,两人出生入死,可以放心把性命交给对方,二十年后,却是成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冤家,当天两人大吵一顿,不欢而散。
从那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来往,即便迎面同行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完全就如陌路人一般。
直到半年之后,褚冠敌儿子褚吉祥大婚,褚冠敌邀请了一众宾客,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老兄弟也列入贵宾之列。
酒过三巡,两人忽然聊起当年的时光,再看看此时两人,都觉心有愧疚,便握手言和,虽然观念不同,但却不影响相互之间的情义。
可就在两人连干三大碗酒之后,褚冠敌忽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省人事,两天之后就猝然而逝。
老友忽然离去,何天翔也是难受,可更让他难受的是,故人之子竟然一口咬定父亲就是他下药毒死的,而且言之凿凿,说他早就暗藏祸心,想要致父亲于死地!非要让他偿命不可!
何天翔解释过,老褚的死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自己总不能因为一次争吵就下毒害自己的好友吧?
可褚吉祥却是不听,一口咬定自己父亲就是他毒死的,而且还拿出了证据,褚冠敌确实是中毒而亡,刚死一天就舌头乌黑,牙齿脱落,这不是极霸道的毒药又是什么?
何天翔很想找出是谁害了自己的老友,但这些年来,褚冠敌没少做丧尽天良的事儿,有时候为了盘一个铺子,能比的人家走投无路贱卖出去,仇家无数,怎么找?而且,他如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不管怎么说,褚吉祥就是认定了何天翔杀了自己父亲,放出风去,非要致他与死地不可。
不过何天翔倒是不怎么害怕,一个活了几十年,曾经从无数大墓中爬出来的老家伙,怎么会害怕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褚吉祥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且因为不同生意,不懂人情,还跟父亲在一样横行无忌,得罪无数人,没过几年就被人设计,丢了大半财产。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又抽上了大烟,家道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找到何天翔,说要放下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