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依旧明媚,略带些浮躁。
按照昨日的约定,离渊仍然在玉台中站着,亦如往常的习练一般。
丰虚道长与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在玉台周围伫立,丰虚道长盯着在场的离渊,目光带着几分期许,较往日放松了不少,而普法禅师黑黄的脸颊淡然无比,仿佛看的不是一场含义不凡的风水演法,而是深谷溪边的急流闲湾,眼神空洞自然。
不过如今这道观前方的玉台四人之中,最洒脱的人反而是身在“漩涡”中的年轻元智,清秀的脸颊无波无喜,清风吹过,元智禅师眼垂低敛嘴角带着轻笑,其手中端的那五轮塔在旭日的阳光中,散发着淡淡光晕,显得极居佛性。
离渊又重新用符币,布成了八方破煞阵,而其余三人则是,看离渊再次演示祭剑术,此次离渊由思考了一晚上,在他本人看来,定会比昨日的那次演法,风水威能更甚,昨日是第一次演法,心中紧张程度定然会是秘法大打折扣,今日信心倍增算是一个因素。
正阳如焗,长剑独立。
离渊刚刚举剑跨出第一步,本人似乎发现了极其惊骇的事情,眼睛圆睁的脸上显出犹豫的神情,他清晰的感到,在青霖剑举起的刹那,那元智禅师年轻的身影忽然不见了,离渊的风水神识再无法感知到元智禅师身形,虽然明知道他还在离渊身形周围,却无法用神识地气搜索到。
昨天祭剑术整个过程,元智禅师在离渊的风水感知之下,如同木桩一般静立不动,等着离渊利剑斩去,而近日离渊的空灵演法,元智禅师就如同一阵无形的清风,在地气浮动中浮沉,浑圆自知。
元智禅师自然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意念化作一道无处捉摸的清风,与离渊踏出步法同步无形而已,昨天元智禅师只是观摩了一遍,就将那“八方破煞步”铭记于心,今日意念化风,跟随这离渊的步法一曲合成,这般情况下来就算是离渊向祭出青霖剑,恐怕也是无处着力。
内心惊讶归惊讶,离渊仍是按捺住心中惊讶,按部就班的将一套步法踏完。
丰虚道长脸上带着几分奇怪的色彩,捉摸的表情显得耐人寻味。
最后离渊的心已经完全乱了,感觉好像不是他本人在演法祭剑术,而是由元智禅师意念引着离渊前去运转,他本人只是身不由己而已收剑出剑而已。
八方破煞步的最后一步,离渊本应祭剑虚空一斩,却未曾想到,元智禅师一手端着法界五轮塔,另外的一只手长长的僧袍一甩,似乎是将什么业力从五轮塔之中打出,顿时离渊只感到一股浩荡的无形之力,夹杂着翻滚的地气,猝不及防扑面卷到。
见到此幕,离渊吓了一跳,反应却是极快,长剑虚空挥舞,全身秘法一闪,浑身清光爆射尽全力抵挡这一击,耳边就听见嗡地一声响,然后眼前的天云乱飞,什么都看不清了,不是天云在飞。而是离渊本人被元智禅师一袖袍给卷的飞了出去。
在离渊飞出去的同时,似乎还听到丰虚道长开心的笑声,似乎觉得颇为不错。
离渊被击出两丈的距离,才摔落在地周身清光灭去,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是金星乱冒,过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却发现周身上下毫发无伤,整理衣襟站起身向那元智禅师望去,却发现那元智禅师早已收了法界五轮塔,在一旁兀自轻笑。
“愣什么?还不赶紧来谢谢禅师,别开生面的给你上这风水一课,一般人可是很难得到如此际遇!”丰虚道长见到离渊目光还有呆滞,不由得笑道出声提醒。
离渊一听此言,心中顿时有些领悟元智禅师这番寓意,元智禅师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告诉他一个事实,不论风水法术神通如何,论修为法力,他还差得远呢。元智禅师上次接他八方破煞祭剑术全力一击,站在原地若无其事,而他只不过承受了元智禅师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