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寒冷,这里此刻基本没什么人迹,离渊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刚刚看天津城上空的时候,水汽集结形成一条水龙,水龙翻滚的前方有着一条栈道,形成了一道天门,不出意外就是津门所在了,跃居龙门之势,风水属大旺,怨不得很多公司都安置在这片区域。
在天上看倒还不觉得,此刻离渊抬眼眺望,才发现,原来这里距离津门还是有段距离的。幸好这点距离在离渊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微微整理一下衣着,看看还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三年的隐修游历,离渊从原本重形而变为重心,不再执着与外形的那种洒脱,只要心不为外物所欲,何必强求那形体的独树一帜?
对着水面又照了照,离渊确定不会引人注目,才迈开大步,朝着姜远的致远酒店走去。这次是无事前来,离渊有着大把的时间前去挥霍,或许是《撼龙经》中养生决法的深入头脑,即使是走路,离渊也不似普通人那般脚踏实地,仿佛行云流水的身影一闪一现地朝前行进,在时间大概到了十点的功夫,天津城那种繁华的喧闹就在眼前了。
白天天津城依然是如同大多数城市一般,秩序井然有条,但是晚上的津门也是无一例外的,到处是物欲横流,街道灯光的阴影里,在离渊识人辨物的眼中,不时可以看到吸毒的病夫和卖笑的妓女。二者本没有相同,若一定要找出相同,那就是很多人的眼底深处,都透露出一种对生活悲观以及绝望无助。
“这位先生,需要服务吗?”嗲声嗲气的黑发女子缠上离渊的胳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眼前是一个脸上满是粉底的女人,或者因为青春光华不在,所以化了很浓的装,却依然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在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阴森苍白,虽然堆满笑脸,离渊依然不可避免的,看出那为生活所迫的无奈。以她的年纪,恐怕早就该做母亲了?
“不了,我还有点事。”离渊从身上随便摸出一块玉石递过去,这是他以前在南阳游历的时候,在那一片废弃的玉石矿中找出的几个被埋没的玉石,离渊的古玩眼光很毒,他看上的玉石至少算是精品,他一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身上的这些个玉石原本打算到京城古玩碰门面的。
“谢”女子的声音卡在咽喉里,离渊却已经趁着夜色消失在人群里。黑发女子虽然做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可是,离渊却看出那不属于风尘的不屈,风水涵盖着相术,一个人的面貌往往将她的内心敞开在外人之外,连离渊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就将那价值几何的玉石给了她。
离开黑发女子的视线,离渊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游历久了,居然沾染上对陌生人的怜悯这种陋习?这不是以往眼界高广的“印沽斋”少当家,在不知不觉中,离渊已经开始变化了,也许连他也不知道,这是境界的提升,风水之道暗合天人合一,悲天悯人本就是苍天的一种道,只不过在先下物欲的社会,显得那么柔弱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