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定力,若无其事地去了储丰的办公室,将他与孙凌凯草议的、有关省二矿参与投资老熊岭金脉探采一事,向储丰作了详细汇报。
储丰一直心不在焉地听说孟谨行的汇报,眼睛不时地打量着孟谨行,心里对孟谨行的镇定自若感到惊讶不已。
走出储丰办公室的一瞬间,孟谨行有一种近乎虚脱的感觉,他将背重重地靠在墙上,摸出一支烟点着,双颊紧收,深深地吸了一口,将带着淡淡焦油味的烟全数吞进肺里。
半支烟燃去后,他才站直身体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
邬雅沁坐在孟谨行的办公室,不时地抬手看一眼坤表上的时间,陪着说话的江一闻则时不时起来帮她续杯中的茶水。
马民一身黑西服站在门口,宛如港片中的保镖,忠实地尽着自己的安保职责。
孟谨行从楼梯间转到走廊上,一眼就看见办公室门口黑塔般的马民,心头涌起一丝惊喜,“马民?”
听到叫声,马民立刻转过头来,“孟头!”
“你怎么在这里?干吗不进去?”孟谨行快步走到马民跟前,双手拍着对方的肩膀,连声询问。
“我现在给邬总当保安,专门负责她的安全!”马民笑着说。
“雅沁在里面?”孟谨行欣喜地拉着马民就要进办公室。
马民像个桩子似的定在那里,“嘿嘿,我还是站这儿,现在算是上班时间。”
孟谨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呵,好吧,随你。不过,我们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你可不能再这样杵在那里!”
马民点了点头。
孟谨行推门而入,一眼看到邬雅沁手捧茶杯,浅笑着与江一闻说着话。
“雅沁!”
“回来了?”邬雅沁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来,迎着孟谨行的目光灿然一笑。
江一闻很识趣地告退,办公室中只留下了孟谨行和邬雅沁。
隔着半米的距离,二人站在屋子的中央,都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良久,二人同时扬起嘴角,弯出一道淡而远的笑意。
孟谨行走上前,迎着她韵味深长的目光,轻声道:“直接赶到兰芝,是有事吧?”
邬雅沁抿嘴点头,“我刚下飞机就接到爱娇的电话,说云谣被纪委带走了,所以就直接赶了过来。”
她说得轻描淡写,孟谨行却是心头一紧,低声说:“谢谢!”
邬雅沁的笑意渐渐隐没,眼神中充满担忧地问他:“知道原因吗?”
孟谨行摇头点烟,一边吸一边说:“事情应该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邬雅沁蛾眉轻笼,伸手抽走他手中的烟扔进烟缸。
孟谨行tian了下嘴唇,吐出沾在唇上的烟丝,“我刚刚被叫去谈话,看到了举报信。信上虽然说云谣收钱,但却认定是我主使,我估计是有人故意拿云谣做文章。”
邬雅沁犹豫一下问:“云谣真收钱了?”
孟谨行吞吞喉结,捏着眉心道:“我和她聚少离多,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如果这样倒是有些麻烦。”邬雅沁想了想说,“你有什么打算?”
孟谨行走到办公桌边,靠站桌子叹道:“现在,我什么也不能做。”
邬雅沁跟了过去,伸出手去握住孟谨行的手,轻声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孟谨行回握一下她的手,轻轻放开后道:“你不要掺和进来,在云谣回来前,做什么都不妥。”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头却沉重得像压了巨石一般,雷云谣一贯任xìng,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能应付吗?还有她七个多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