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从长丰到申城,孟谨行想了一路,想不出任何答案。
此刻,一步步走近三号楼,他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内心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走上台阶摁门铃前,他连着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勉强令内心平稳下来。
开门的还是那位毛阿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说不清是讨厌,还是鄙视,反正说不出来的一股味道,令孟谨行觉得浑身不舒服。
厅里空无一人,毛阿姨让孟谨行稍等,她去书房向书记汇报客人到了。
听了她这话,孟谨行倒有点想笑,原来,在领导家里当保姆久了,也会习惯xing用上“汇报”这样的词。
很快,毛阿姨出来领孟谨行去书房。
书房门虚掩着,毛阿姨推门让到一边,孟谨行定定神走进去,便看到葛云状坐在书桌后面,戴着老花镜正看书。
“书记!”孟谨行站在桌前喊了一声。
葛云状抬起头,将眼镜往下拉了拉,“来了朝依旧站门口的毛阿姨道,“小毛啊,给小孟泡杯茶。”说完又架起眼镜看起书来。
孟谨行看见这架势,心里那点忐忑劲又上来了,根本没敢托大坐下来,依旧双手垂着站在桌边。
直到毛阿姨泡了茶进来放下杯子,又出去替他们带上门,葛云状才重新抬起头看看还杵在那里的孟谨行,“怎么还站着?坐下说话。”
孟谨行这才“哦”了一声,在葛云状对面坐下。
葛云状摘下眼镜扔桌上,双手撑在太师椅扶手上,直视孟谨行问:“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孟谨行心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忐忑成现在这样?
他只能老实地摇头。
刚刚看上去还算和善的葛云状,见他一摇头,脸立刻拉下来,沉声道:“我都把你叫来了,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孟谨行啊孟谨行,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话怎么说的?
是不是葛云状觉得他和雷云谣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他却一直没有正式上门见家长,让葛大书记生气了?
孟谨行一颗心立刻晃来dàng去,只觉得底下坐的那张椅子硬得简直硌屁股。
他挪了挪屁股,想想是男人就得豁出去,都到这份上了,不就是正式亮明关系吗?
这想法一旦跑进脑海,他立刻“蹭”一下站了起来,冲葛云状大声说:“我真猜不出您为什么事找我。但是,既然来了,我有一事向您恳求!”
在孟谨行进门前,葛云状一直努力压制着自己心头的火气,刚刚那一句正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然而,孟谨行突然大声bào出这一句,葛云状倒想看看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哦,你倒是不放弃任何机会!”葛云状不无讽刺地说,“说说看。”
葛云状说罢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慢慢地吹着浮沫,借以平复自己的怒火。
孟谨行深吸一口气,又大大地吞了一口干唾沫,才一脸真诚地看着葛云状道:“我爱上了您的女儿雷云谣,请您允许我与她发展正式的恋爱关系!”
闻听此言,葛云状勃然大怒,茶杯被他重重地摁在桌上,“时至今天,你居然跟我说这话!孟谨行啊,孟清平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孟谨行浓眉微皱。
他自认自己这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何以葛云状要如此生气?
而且,他说的这句话,与父亲孟清平又有什么关系?
他心里突然一颤,以葛云状的口气,应该和父亲是认识的!
这一发现让他惊讶不已,为什么父亲从未提及?
“没话说了?”葛云状的样子一看就是气得不轻,眼中蕴满了怒气。
孟谨行再度吸口气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