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成躺在地上,周耘和穆添、鲁黑子在旁边吓得不知所措,赵涛则和几个绿夹克在缠斗。
他不及细想,冲孙飞大喊:“小孙,带齐叔离开!”
这一喊,围殴他的人立刻有两个冲回孙飞这边,他压力陡然减轻,心情却反而沉重,拼死博击之余也竭力呼喊赵涛一起朝孙飞那边移动。
齐天明眼见自己人多势众,大有意气奋发之感,一手拎树棍,一手举石块,指挥着手下弟兄,把包围圈越缩越小。
山涧谷地里,呼喝声回响,前追后堵,人心不齐,求援无门,孟谨行大有独立难支之感。
山穷水尽之际,三辆警用摩托隆隆开到,冯林驾着摩托后载一人,一马当先冲入打斗人群,摩托在围圈中央一个原地飞旋后刹停,“都给我住手!”
随着冯林的断喝,另两辆摩托已把打斗众人冲散,五名警察手举警棍吆喝着制住那些依然不停叫嚣的绿夹克。
齐天明功败垂成,不甘心地冲冯林叫嚷:“你们哪儿的?齐雄呢?把齐雄叫来!”
冯林走到他面前,抬起右手拍拍他的脸颊道:“哥儿,为满足你的好奇心,告诉你一哈,哥是县局的,你如果觉得抓你委屈,回头你跟我们蔡头哭去,现在别妨碍我执勤,否则我办你个妨碍公务罪!”
“日批的!”齐天明还在骂,“我要见齐雄!”
冯林本已往孟谨行走去,听得他嚷嚷,回身在他屁股上踹一脚,喝道:“老实点!”
孟谨行背部痛得冒火,点了烟站在一边抽着,看冯林过来,把手里捏着的烟盒扔给他,“身上就这些,先给弟兄们发一圈。”
“小张,接着!”冯林把烟盒扔了出去,走到孟谨行近前,“你的车在外面车胎全瘪了,我绕乡里打电话叫了辆车,来晚了!你没事吧?”
孟谨行摆摆手,朝齐天明那边抬抬下巴道:“挨了这小子一闷棍,不碍事。”
正说着,这边闹了许久都没露面的齐如龙出现了,身后还小跑着跟来一名警察,人没到跟前就冲冯林嚷嚷,“冯林,你要爪子?啷个把天明给带走了?”
冯林指指孟谨行,“老齐,你怨不得我,谁让齐天明殴打政府工作人员?”
齐雄朝孟谨行看看,把冯林拉到一边低声问:“我眼拙,那个是谁?”
“示范区筹建办孟主任晓得不?”
“孟谨行?”齐雄最近听最多的就是这名字了,“他来做啥子嘛,也不和齐支书打招呼?”
“开玩笑!”冯林笑道,“你以为你哪个,村支书又是哪个,他来还一定要跟你们事先招呼?”
“冯林,爪子意思?”齐雄极度不满,“佘山乡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再说了,谁不知道你调自行车管理所了,就算要出警也轮不到你吧?”
“你有所不知,我今天刚刚接到调令,离开自行车管理所,调示范区筹建办喽!”
冯林这边把齐雄刚惊着,赵涛和孙飞把齐庆成送上车后折了回来,赵涛对孟谨行说:“主任,乡里有个风pào店,我去找人来补胎,你和其他人一起坐警车先回去吧,我修好车帮你开回来。”
“也好,我就坐冯林的两轮。”孟谨行说完弹了烟蒂,拍拍冯林的警用摩托,“我还没坐过这铁骑,正好过过瘾。”
“这山路,你坐上去倒的确会过瘾。”冯林笑着上了车,孟谨行紧随他跳上车,摩托拉着警笛呼啸而去。
孟谨行背上有伤,这一路颠簸回来,他终于知道冯林嘴里的过瘾,与自己嘴里的过瘾,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齐庆成被送入长丰县医院,后又转入申城市一医院,确认为吸入xìng肺炎引起的急xìng心力衰竭,再晚点送到就真的与世长辞了。
齐天明一帮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