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哆嗦了一下。
徐旸跟他提起梁畅的死时,他心里就有类似的念头闪过,但姜忠华的停职反省盖过了这种灵光一现的想法。
“小行,申城这地方水很深啊!”孟清平不无后悔地说,“当初不去见夏明翰,说不定你不会被分到这么复杂的地方。”
“爸,这种事谁能未卜先知?危险有时也是机会。你看,我不是因祸得福,半年就升科级了?”孟谨行尽量宽慰父亲,“一个人能不能成功,天份、刻苦和机遇缺一不可,但我认为,机遇尤其重要。”
“也是!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孟清平拍拍儿子的肩膀站起来,“我先去睡了。”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问:“你能待几天?你妈最近可以休假几天,你燕京回来到现在,她一次都没见过你呢。”
“估计两三天吧。”孟谨行说,“实在不行,我去医院看她。”
孟清平点头不再说什么,直接进了房间。
父亲一走,孟谨行就扑向茶几,给雷云谣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遍,雷云谣才接起来,口气很不好,“谁啊,深更半夜?”
“我啊,这是我家的电话。”孟谨行笑道,“吵着你睡觉了?”
“你谁啊,我不认识!”雷云谣没好气地说。
孟谨行一呆,“怎么啦?听上去很不高兴啊,我得罪你了吗?”
“我都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得罪我?”雷云谣道,“有话快说,没事我挂了!”
“别啊!”孟谨行道,“审判长,你得先升堂,我才能知道犯什么错啊!”
“我才没这闲情!”雷云谣轻哼道,“哪像你这么空,又是买花,又是长途陪伴的!”
孟谨行明白了。
多半是自己在报社边上给钟敏秀买花,给雷云谣看到了。
“原来是吃醋了啊?”他笑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男人送花,不一定只送给女朋友的。”
“好像有些人都没给女朋友送过花!”
孟谨行不笑了。
听得出来,雷云谣是真生气了。
“对不起,云谣,是我不对!回去后要打要罚随你,你千万别再生气了。你把自己气坏了,我会舍不得的!”
“少嘴上抹蜜!”雷云谣斥道,“谨行,不是我爱吃醋,但你知道我多没面子吗?钟老师看见你买花正取笑我呢,一回头却看见你把花送给他妹子,这算什么嘛!你哪儿不能买花送人,偏要选在我们报社门口?”
“我真不是故意的,因为赶路,正好那家最近。”孟谨行解释了一句,又觉得这种时候越说越错,“云谣,对不起,原谅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你还想有下次啊?”
“没,没,没下次了!”
孟谨行拿着电话苦笑,谈恋爱果真麻烦,难怪以前班里那帮同学,只要一谈恋爱一个个都有异xìng没人xìng,那都是被管制的啊!
孟谨行好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把雷云谣哄高兴了,挂下电话一看时间,足足打了一个小时。
次日,孟谨行把钟敏秀送到省委组织部,约好回头碰面的时间,就去省人民医院看望母亲华蕴仪。
华蕴仪在查房,办公室里一名小护士在帮她整理资料。
“请问,华医生在吗?”孟谨行在门上敲了两下问。
小护士回头看她一眼,重新低头整理桌上的资料,“看病去门诊,私人事情请半小时后再来。”
孟谨行不由笑起来,“我在这里等半小时。”
小护士抬脸看他一眼,撇撇嘴说:“随你便,不要乱看乱动这里的东西。”
孟谨行笑着走进去,拎了把椅子坐下来,看小护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