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子一心扑在宣传工作上,突然转行,面对着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当真头痛得紧。倒是唐海天转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拍拍屁股走人,一边“看人挑担不费力”去了。
严玉成也微微蹙眉:“果然是个难题,一百多号工人呢。”
柳俊伸出舌头在酒杯里舔了一下,辣的连连吸气。这哪是酒啊,辣椒水吧这是!
阮碧秀又呵斥道:“小俊,不许喝酒。你才多大点?”
梁巧顿时露出担忧的神情。
嘿嘿,老妈,你这个“多大点”的儿子,前天晚上差点干出“大坏事”来,不定您老人家没两年就抱上孙子了。
柳俊不理会老妈的呵斥,又在苞谷酒杯里舔了一下,再次辣得“山河变色”,连吃几口菜,咂吧了一阵嘴巴,这才说道:“妈,我不亲口尝一尝,心里没底。”
“什么有底没底?小孩子就是不许喝酒,听见了没有?”
“嗯嗯。”柳俊胡乱答应,扭头对柳晋才说道:“爸,其实酒厂要扭亏为盈也不是什么难事。”
“啥?”
柳晋才和严玉成一齐瞪大眼睛。
严玉成惊喜地道:“好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啦?”
柳俊笑道:“假如让我去当这个酒厂的厂长,今年年底我就给你扭亏为盈。”
满桌大哗。
严玉成倒是见惯他的惊人之语,笑眯眯的伸出手来,冷不防敲了一个暴栗,笑骂道:“小子,有屁就放。别跟老子拐弯抹角,小心老子取消你的预备女婿资格!”
县委书记在酒桌上如此失态,朝一个小屁孩粗言秽语,一众服务员不禁抿嘴而笑。
而梁巧原本巧笑嫣然的脸上却悄悄变了颜色,偷偷打量粉妆玉琢般的严菲,刹那间眼里竟蓄满了泪水。柳俊心里一痛,这当口,也只有装作看不见了。
“严伯伯,都说过的了,不许打我的头,会变傻的。”
柳俊摸着脑袋,很是委屈地道。
柳晋才笑道:“小俊,别闹了,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若论智商,严书记柳主任未必在柳衙内之下,所差者,今后三十年的阅历罢了。
“那我要先问问,县酒厂为什么会亏损?”
“销路打不开,产量也上不去,人员多,吃闲饭的多,自然亏损。”
看来柳晋才对县酒厂的情况倒做过细致的了解。向阳县工业基础薄弱,一个百多号人的酒厂就算是了不得的大企业,柳晋才主抓经济,酒厂这关先就放不下。
“那销路为什么不好呢?”
“向阳县群众不富裕嘛,家家户户都自酿米酒,红薯酒,有几个人买得起瓶子酒?”
柳俊摇摇头,眼睛只盯着个向阳县,企业焉能壮大?只不过对方却是自己的老子,自然不能直斥其非。做儿子的得守做儿子的规矩。当下柳俊选择字眼,很委婉地道:“爸,向阳县销路不好,可以考虑走出去嘛。”
柳晋才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走出去?怎么走?”
“首先,眼光不妨放长远一点,最起码也要放在宝州地区一市七县这个市场层面上。先占据了这个市场,有了盈利,下一步就要考虑进军全省,更下一步就是进军全国市场。”
柳俊挺起胸膛,摆出了“指点江山”的架势。
“接着说。”
柳晋才尚在思考我的话,严玉成用筷子敲了敲柳俊面前的碗碟,催促道。
“嘿嘿,今天是给周伯伯的饯行宴,咱们改日再谈如何?”
柳俊正要高谈阔论一番,眼睛一瞥周先生,赶紧换了言辞。喧宾夺主的忌讳,不能犯。何况这个“主”,还是柳俊同志打心眼里无比敬重的恩师!做人要厚道。
周先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