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一标准”,严玉成又当着崔秀禾的面点头认可,就等于摆明了自家对于这个方针的态度。这个时候去“稍微应付一下”,改弦易辙跟着县里的文件亦步亦趋,人家可未必见得买账。待到这个理论方针被否定,只会落下笑柄,两边不讨好。眼见一个绝大机会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无论如何,要说服他们。但是如何说服,却是个问题。
柳俊颇有急智,上辈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当面撒谎不脸红。不过却从未碰到过如今这种局面。
“自反而缩,虽万千人吾往矣……周伯伯,《孟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柳俊就后悔,这回表现太出位了,周先生可没教过自己《孟子》。他对孟亚圣的兴趣,不如对孔圣人的兴趣那么浓厚。比较起来,孟夫子确实有些不大讲道理,孔夫子就有趣得多了。
周先生把这个当作弟子的例行请教,随口解释道:“反躬自问,只要是真理所在的地方,纵有千军万马,我也会勇往直前……小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俊原本打算重施故伎,给几位大知识分子提个醒,然后装傻。却只见周先生三人都目光烁烁盯了过来,直盯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心中暗叫“不妙”,知道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
“小俊……我好像,没教过你《孟子》吧?晋才,你教过吗?”
柳晋才连连摇头苦笑:“你都没教过,我哪里会教他这个?《孟子》连我自己都不大懂呢……”
“周伯伯,严伯伯,爸爸,你们不要刨根究底了,我自己看到的。周伯伯这里那么多书,我随便翻到的……我就觉得,上回那个什么崔部长,不会善罢干休……就好象我们小孩子打架,吃了亏,心里总是不服,想要打赢回来……”
柳俊边说边观察他们的脸色。震惊诧异那是免不了的,听了后面那段话,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嗯……还好,还好!总算找到一个勉强可以和“小孩子”搭上界的话题。
一口气说完,柳俊就自顾自转过身去,狂抹虚汗!
“嗯,小俊说得很有道理呢。我看崔秀禾忍而不发,是在等待时机。”
严玉成肯定地说道。
“问题是,他在等待什么时机呢?照说他是县革委副主任,背后还有一把手王本清,要找你们的麻烦并不难……”
周先生有些疑惑。
眼下如何应对崔秀禾可能的反击是重中之重,三人的思路很快就从《孟子》那拉了回来,让柳俊逃过一劫。
“难道,上面有了不同的意见?”
柳晋才说道。
呵呵,老爸,再赞一个!
在柳俊的记忆当中,这个理论方针提出不久,总设计师就致信中央,郑重提出“必须世世代代用准确的完整的思想体系来指导我们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具体时间记不大清楚了,大约就是在一九七七年的年中。并且这封信由中央转发各地。料必王本清崔秀禾之流得知了这封信的内容,一时拿不定主意,故而暂时容忍不发。
只是由于总设计师其时尚未复出工作,中央提出的那个理论方针在党内还是占着主导地位。
这个事情,柳晋才已隐约猜到一点端倪,严玉成他们迟早也会知道。倒不必柳俊现在来饶舌。
严玉成英雄气概又涌将上来,一挥手说道:“小俊说得对,自反而缩,虽万千人吾往矣。不管王本清、崔秀禾是什么意思,只要是正确的东西,我们就一定要坚持。”
柳晋才倒也光棍,立即道:“对,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老主意。主任,咱们索性大张旗鼓宣扬出去,造成声势再说。”
呵呵,前世的老爸,就是这么犟的,做了行政干部之后,努力在适应官场的规则。对景时儿一到,二杆子脾气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