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暴喝道:“玉金银,士可杀,不可辱!”
玉老爷还在笑,只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士者,国之栋梁也。无论你是‘赛甘霖’还是‘绝杀’的幕后黑手,都跟士拉不上什么干系。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称士!”
武安邦双拳紧握,嘴角连连抽动,眼里如欲喷出火来。
“其实,你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你就站在我身边,眼看着你的手下一个个被我杀死,却一动都不敢动。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应该拿出点勇气来。”玉老爷看着他,满脸不屑。
武安邦突然匍匐在地,痛哭失声。
“我不是人,我没有勇气救他们。我不是人……”
曾经威震江北的武大侠,突然变成这么一副样子,实在出人意料。所有人都忘记了惊恐,骇然地看着以头撞地,痛哭流涕的武安邦,楞愣地站在那里。
尽管武安邦还活着,但从此之后,江湖上不会再有江城大侠,也不会再有“绝杀”了。
玉老爷叹了口气,摇摇头,慢慢向城外走去。
就在玉老爷经过武安邦身边的一刹那,寒芒爆现,一柄缅铁软剑如毒蛇般飞斩而来。
杀手就是杀手,无论装死还是当街痛哭,无非都是为了寻找最佳的杀人机会。
一个被玉老爷当作朋友交往了多年的江城大侠,自有其不凡的武功绝技;而一个创建江北最具实力的杀手组织的幕后老板,也自有其非凡的凶险狡诈。
武安邦的软剑,比小陆的刀更快,比黑老七的棍更狠,比悠道:“因为他是玉老爷。”
因为玉老爷曾经散尽亿万家财救济贫苦大众,因为玉老爷年年都为灾民奔走劳碌。如果连这样一个人都不肯帮助“绝杀”的话,武安邦也就不可能再找到其他任何人来帮助他们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钦敬的神情。
黑老七端起酒杯,连饮三大杯,大声道:“玉老爷真是好汉子。下次见到,我黑老七向他磕头拜谢。”然道:“听说组织新近从京师礼聘了刑部退休的赵姥姥来做我们刑堂的总教头。老七,想必你对这位赵姥姥的大名也有所耳闻。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杀人,据说有一次,他把一个人杀了三天四夜,那个人居然还没有断气……”
黑老七突然呕吐起来,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铁青色的脸变成了惨绿色。
玉老爷叹了口气,说道:“刚刚吃完如此美味的佳肴,就听这样的故事,真是让人有点倒胃口。”
花晚娘柔声道:“据说赵姥姥杀人的手法非常特别,玉老爷如果有兴趣,也不妨一试。”
玉老爷淡淡道:“我倒是很有兴趣,就怕有人不肯。”
花晚娘双眉一扬,娇声问道:“哦,是谁不肯呢?”
“是我。”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花晚娘身后响起。
花晚娘大吃一惊,不及回头,手中的点钢峨眉刺向后倒刺,同时提气往前急掠。她的轻功,一点也不比叶江南逊色。
只可惜,无论她的轻功有多高明,跟身后这个人比起来,相差还是太悬殊。
“气吞万里英牧野,踏雪无痕林巧儿。”
当今江湖上,本就没有几个人的轻功能赶得上林大小姐。
花晚娘的身子刚刚纵起,林大小姐的手指就点到了她的脊椎上。花晚娘立即就像被抽走了浑身的精气,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林巧儿冷冷地道:“我们‘天道堂’的大执法,也有赵姥姥的手段。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带你去试一试。”
还是在那间房子里,两支巨大的松明火把照得满室通明。玉老爷躺在藤椅里,两只光脚丫子高高搁在茶几上,只不过旁边的烤羊肉变成了海棠果。
一身红衣胜火的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