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近中午的时分,不管是家中还是室外,感觉只剩下了一种:热。
街两旁绿油油的乔木、冬青病恹恹地耷拉着叶子,黑色柏油路似乎要被晒出热汽来,软软绵绵地走在上面有点烫脚,从街头到街尾,处处是打着遮阳伞和戴着遮阳帽的行人,偶而摩天大厦的玻璃墙反射回来的光线如此的耀眼,更增添了几分令人心烦气躁的感觉。
热!很闷热!对于汇集七百多万人口的中州,一年最难捱的时光要开始了。
北郊,靠近高速路口,瑞达路的尽头,飞鹏饮业的几个大字竖在路侧的最显眼地方,来去的车辆隔着一公里就看得清清楚楚,字很大,大得有点霸气,不过也很能彰显这个饮业公司的气势,座落在金字招牌之下是三十余亩的公司场地,居中的十层总部大楼和十二个货仓位置足以压倒中州市饮业界的群雄,事实上这里的业务早已经不限于中州市的范围,全省有八个地市、上百位经销商货源都来自这里。
临近午时,不断有各色的小车驶进公司,从车上下来独行或者结伴而来的男女,男的居多,女姓居少,中年人居多,一看基本都是家业有成的人士,大部分都艹着中州口音,飞鹏公司的经理助理秦苒女士带着一帮业务员在门厅迎接着这些人,安排着属下带着上十层会议厅,都是来自于中州本市的批发商,每年旺季来临之前,公司都要组织这么一场促销会,新品上市、区域划分、价格调整、优惠政策都在会上给一揽子解决。公司和批发商之间虽然关系松散,不为因为中州由飞鹏直接供货而没有设分销商,批发商每年近总货量三分之一的吞吐量,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价。这里的一个大批商甚至超过小地市分销的货量,小觑不得。
按着名单勾画着来人,二十四位,多数是经营几年的老主顾,和秦苒挺熟,甚至于秦苒眼看着这中间有的批发商从奥拓换成普桑,再从普桑换成本田,今天来的最好的已经开上宝马了,几乎是见证了这些人发家史。
进门笑着挨个打招呼,最后一位叫王战强的来自东新开发区的新晋批发商,三十多岁的男子,开着辆富康轿车,下车笑吟吟和秦苒握着手问着:“秦助理,这开会是干什么呢?价格又要调整呀?”
“呵呵,不光价格调整,王老板,您是去年才加入不了解情况,每年都有这么一次行销会,也没什么事,就是林总和大家见见面,请各位大户吃顿饭,加强加强联系……请……”
秦苒伸手请着这位王老板,进了电梯,摁着楼层号,回头给了愣眼瞧着的王老板一个职业姓的微笑,这是个初次参加行销会的新人,不过占了东新开发区批发市场的黄金位置,销量骤增之后无意间跻身到了批发商的行列,直到接到请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升级了,一听秦助理这么说,王老板笑了笑客气道:“我算什么大户,也就我们那儿周边有几个学校沾了点光……哎对秦助理,我听说果醋系列代理咱们也拿下来了。”
“对……托三聚青胺的福了,原来代理经营这个的沸思特公司同时经营奶制品,三鹿一出事,代理和分销手里砸了几百万的货,卖不出去、退不回来,一夜之间倒闭了,咱们这个行业做起来快、倒起来更快……这十年多少牌子倒了,我都数不清了。”秦苒笑了笑解释着。
王老板脸上有几分不大自然,心里在盘算着这趟生意要是预订货源该怎么办,正如秦助理所说,做起来快、倒起来更快,前几年批发还能从代理手里赊出货来减轻点资金压力,而现在生意大部分已经成了货款两讫、能换不退的模式,特别在旺季都是抢货源,稍有点差池赔进身家都是小意思。
各打着小算盘,上了十层,恭请着这位王老板,秦苒招呼着公司职员给到会场的各位分发资料,不一会儿林总在秘书陪同下进来了,和所有身家数千万的老总没多大区别,微微发福的身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