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最终混乱的局面,还是在居风大师兄到来之后,才渐渐息止。把不相干的人打发回去练功,只有一干师兄弟簇拥着居风去一座屋寮详聊。
大师兄慎鲁年纪颇大,约莫着足有古稀之龄,但是行走间依然健步如风,脸色红润如少年,看得花雪月啧啧称奇。
慎鲁把居风延至座位,相视不语,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才缓缓说道:“疯子终于不那么疯了。”
居风没心没肺地搔首而笑,在这群师兄的跟前,他永远是那个跟着屁股后瞎跑的穿着开裆裤的小孩,他也习惯对这些亲人依赖。
“大师兄这么多年没见,还是一样风姿绰约嘛。”
居风呵呵笑道,慎鲁没好气白了居风一眼,佯作嗔怪道:“十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打趣师兄。快来说说,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居风童年在炎黄城度过,可是校园时光都是在京城,当下就和师兄们讲了起来。其实生活大多没有什么波澜,大凡都是他在京城惹祸的事迹,还不忘捎带上花雪月,惹得炽伊人难得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脸色绯红。踢足球的那段短暂光yīn还是值得称道,但是到了浣城之后的生活则一语带过,只说了父亲之殁,对于黑道之争,并没有说出来让师兄们*心。
听闻居父的噩耗,慎鲁的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喃喃道:“人命朝霞,都避免不了那一天,小师弟,你也不必太过悲痛。”
居风不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心中虽然悲伤,却是不影响正常生活。听闻大师兄的感慨,居风这才感觉到似乎少了一人,于是问道:“大师兄,师父老人家怎么不在这里吗?”
听闻问道师父,满屋的人脸上的喜色都消失不见,慎鲁面上的表情更甚。
“师父的身子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前两年患了一场大病引发旧疾,自此健康情况便每况日下,一月前越发严重,已经回去后山祠堂静养。不过幸好你回来,老人家迟迟不肯闭眼,怕就是想见你一面。”
居风闻言,心中惊骇不已。因为父亲之死掩藏在内心的悲伤,瞬间便汹涌奔腾。居风的脑海里,都是小时候缠着那个白发老头上山抓猴,攀树摘桃的画面,可是出去再回来,只是简单的五个字,那位老人便要与世长辞了吗?
十年的光yīn竟是一把如此锋利的剑吗?
居风喃喃妄语,一屋子的师兄弟见状更悲,悲意如山间夜色,逐渐地攻占每个人的心头。
第十一章 月谈事
风到了秋,开始烦躁不安,不再去亲吻红花的裙裾,反而是撕扯青树的华服。或是一夜,或是月到中空,便纷纷叶落如雪。
一片叶子,扑棱棱从枝头飘落,像一只受伤的蛱蝶,跌跌撞撞,扑向地面。惶遽无知,茫然无措,离开青树的怀抱,叶子吓坏了,开始漫无目的的漂泊,寻觅另一个栖身之所。
飘落到田畴,顺着田塍蹀躞,可是满眼颓圮的稼禾,为何不是曩昔高昂着头颅的玉米高粱?曾几何时,自己在枝头向他们遥远的问好,可如今,难道它们也失了家园吗?
寻觅无果,继续上路,落叶飞过旷野,掠过高山,骑过骏马,游过河川,可是曾经碧落里仰面阳光,春暖花开的景象不复存在了,是丢了吗?又丢在哪里呢?还有机会找回吗?
直饶疲惫,落叶没有放弃。它飘落到一处院寮,庭院里青岩木桩,清冷如冽。黄发垂髫,相立于院中。小孩子拾起落叶,对着老人说:“师父,一年快要结束了。看,叶子都落了。”
老人接过落叶,瘦骨嶙峋的手掌摩挲着小孩的头,喃喃絮语:“是啊,一年复一年,师父都老喽。”
小孩子眉清目秀,根骨清奇,闻听老人豁达不悲的语气,嘿嘿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徒儿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