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件你就可以随便选上个把。而且,我保证日后再也不挤兑你,你看怎么样?”
洛泽蹙眉,微微意动:“你这话可当真?”
“我这人虽是有些赖皮,可也向来说一不二。”太初一把拉住洛泽往星罗宫走去,“典礼就快要开始了,我们边走边说。”
很多年以后,太初还记得洛泽对着一众神祇主持笄礼时,那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
此后六万年,她一直觉得那一天是启智以来,她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但再往后的九万年之外,她开始后悔了。
如果还能重新来过,她一定选择安安分分做他的晚辈,将所有的情愫都埋葬在岁月里。
两个时辰后,十里樱澐泽内,洛泽板着脸看向一旁吃着碎嘴的太初,怒气冲冲道:“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你就没看见刚才那帮子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你这么紧张作甚,要真出了什么事还有我起了另一事,“你用她们拖住我,再让洛泽替你主持笄礼。怎么,你就那般不愿让我参加你的成年礼?”
“人家都求到我面前了,你也知道我不擅拒绝人。再者说了,道域道君的终生大事,怎么也比我的成年礼来得重要吧。”
“你总是有些歪理。”上渊摇了摇头,起身眺望着茫茫云海,声音微微沉然,“日后便莫再于我安排了,这些我不需要。”
那人双手负在身后,一头长发轻轻摇曳,明明是护她千万年的伟岸身形,此刻却有些萧索单薄。太初瞧着他‘唇’角的淡淡怅然,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酸。
“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哪里也不曾去,可是在等着谁?”
“我……”
只落下一字,便再没了任何言语。太初敛神屏息的看着他,想要听他的下文。却见那人慢慢转身,静静凝望过来。‘唇’角勾着清浅的笑容,声音轻柔低缓。
“心中若有所执,自愿不顾一切达成所念。遇一人便是一生,若能携手,已是莫大的福缘,倘若得以共老,却是上天恩赐了。”
太初面‘色’微暗:“道君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明日我也要搬到落道谷里去,你若在星罗宫住得腻了,回这无念殿住住也无妨。”上渊淡然一笑,俯身拿起古琴朝外走去,“你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脚步在将要迈入殿‘门’时停顿,上渊静立了片刻,突然转身望向她,眸光是浅浅的温柔。
“这个世间,唯有命运最让人无奈。可是,等待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白衣古袍,漆黑云发,眉眼纯然,温柔到了极致。
心窍阵阵刺痛,太初面‘色’一点一点僵硬,眸光也黯然。
原来,他始终念着一个人。
彼时,她那般想。
可惜的是,在她将要永远失去他的时候,她方知那人为己。
所有的羁绊戛然而止,记忆也在脑海归于安宁,只余四肢百骸被撕裂的痛苦。
九万年前,祭台殉世,你的爱止于‘唇’齿。九万年后,琴州重逢,你的爱落成了他的死地。
太初,你后悔了,对不对?
流光划过苍凉的‘混’沌,太初望着漫天星辰,如是问自己。
浩瀚星河,漫天云霞,朝阳似海,是生机勃勃的世界,一切恍若未变。在命运的滚滚洪流中,他就那么一个人为她守住了所有!
隔着苍茫的云海,她的眼落在远处浩‘荡’的光柱上,面容似带淡笑,偏生眸中满是悲寂苍凉。
上渊,你算计好了一切来保护我,是不是也猜到了我会知晓真相?你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对不对?
天火焚心,骨血湮灭殆尽,重塑神躯瑶光,这些都不只是为了凝结我的神魂,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