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少见的慵懒闲适之感。
金色阳光穿透大幅落地窗,在这样宁静的午后,有一种飘飘忽忽的,细软温暖的感觉。
安然恍惚想起,好像曾经也有这样一个美丽的不真实的下午,只是那时身边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一个眼前?
回过神来的安然这才发现许沐言已经没有看那些画转而看她了,他微低头,离的很近,安然依然惯性的后退半步,安静的看着他。
“想什么?”许沐言眉头微锁,不动声色的问。
“没什么。”
他的鼻子很挺,线条干净利落,嘴唇很薄,所以抿紧的时候就会有点单薄严厉的样子,有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让她觉得空气瞬间稀薄了起来。
“会画画吗?”他想了想,又问。
“不会。”安然敏锐的注意到,他问的是会不会而不是喜不喜欢。
许沐言点头,表示了解。抬腕看了下时间,道:“我待会儿有个约会,时间差不多了,先送你回去吧。”
安然自然没有异议,乖顺的点头。
第二天,安然突然多了一项学习内容——许沐言给她报了绘画课,专人一对一的那种教学。安然于是乖乖的背了画板去学画,每天两小时。
安然去上了三次课后,许沐言来接她时,笑容慈蔼的老师直夸她很有绘画天分,只是可惜了现在才开始学。安然安安静静的听着,唇角微微抿起。
妈妈若没死,现在一定也是知名画家了吧!她从会拿笔开始就跟着妈妈学画,七岁之前,教过她的老师都说她很有天分。七岁之后,她再也没有握过画笔。
又是他,让她无奈的重拾放弃了那么多年的画笔。就像那盘很多年没有再吃过的鸡汁干丝,他没问喜不喜欢,他只用态度告诉她,不喜欢也要接受。
柳原推门而入时,许沐言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抽烟,房间里烟味浓烈的像是失了火。柳原皱眉,将手里一叠蓝壳文件pia一声扔在办公桌上,上前夺下许沐言指间的香烟,三两下捻息在烟灰缸里。“你这屋跟放了火似地,悠着点儿能死人啊?”
许沐言开窗,等屋子里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有事吗?”
“城东那块地你怎么交给冯泰安那孙子负责了?你不知道那孙子是老狐狸的人啊?”柳原指一指桌上的文件:“这是他刚交上来的企划案,妈的,真要用了他的方案,等那块地标下来,公司铁定稳赔不赚。”
许沐言拿起文件翻了两下,重又扔回桌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只能一个一个慢慢的解决。”
“但你也犯不着拿那块地来作筹码啊!”柳原气不顺的扯一扯领带,怒视他:“那块地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韩老头故意将标价做的这么高,你看着,董事会的时候肯定全票否决。我看他是想要拱手将那块地送给顺港那破公司”
顺港崛起的很突然,至少许沐言回国之前绝对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公司,顺港旗下什么赚钱做什么,这两年抢了许氏不少案子。
许沐言侧身坐在办公桌上,微低了头沉思,指头不疾不徐的敲着桌面,半晌,抬头道:“找人调查顺港,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你怀疑老狐狸?”两人默契极好,许沐言稍带一提醒,他便也想到了。“我靠。如果真是那样老狐狸太他妈可怕了。”
“我只是怀疑。”许沐言冷静的看着暴跳的柳原,淡淡道:“行了,你赶紧给我找一家可靠的征信社。至于那块地,我有办法拿到。”
“什么办法?”柳原好奇的追问。
许沐言笑:“你还记得周子青他爷爷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柳原恍然大悟,拍掌大笑:“周老爷子?哈哈哈果然,周老爷子虽然退了,但关系还摆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