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绾双手插在衣兜里,身体自然的站着,却看起来亭亭玉立,佣人在旁边对她说了句什么,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她的所有思绪和注意力都被目光尽头的男人所吸引——
左纪席。
年子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正低头切花椰菜的左纪席,修长有力的手指持刀,刀法很娴熟的将硕大的绿色椰菜切成有规矩整齐的小朵,一颗颗可爱得像是艺术品。男人目光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无比严肃的事情,很好看。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那么北绾的眼神里的确是有对左纪席的崇拜和爱慕,毫不掩饰的浓烈。
年子玥再次看向北绾的时候,对方已经看向她,没有丝毫被人发现窥视的窘迫,反而对年子玥坦然的莞尔,丹凤眼妩媚顿生。
年子玥皱起眉,那种不安的敌意更加明显了。
“少夫人”佣人小声叫了年子玥一声。
年子玥回过神来才发现北绾已经离开,她居然出神了,以至于左纪席停下切菜小厨房恢复一片诡秘的寂静她都不知道。
左纪席用白毛巾把手擦拭干净走到窗户边上,拉了一下窗帘的珠线,百叶窗叶片翻转,瞬间隔绝了外面的视野,只留下几缕微光从缝隙渗出来。
“你知道?”年子玥没有很惊讶,毕竟左纪席的洞察能力是一流的。
“嗯。”左纪席对女性对他各种崇拜爱慕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北绾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他从未放在心上,拉下百叶窗只是不想媳妇不高兴。
媳妇不高兴会直接导致他不高兴。
“愿意在这里多住两天吗?”
“嗯,好。”左纪席没有说明,但是年子玥多少知道一些,这一定是爷爷的意思。左正一个人位居左氏高位,老人家,肯定也希望子孙多围着他。
百叶窗关闭,没有一丝动静,外面再也看不到里面任何场景。
年子玥说:“席,我不想看心理医生了。”
左纪席抬眸看了年子玥一眼,片刻就垂下仔细继续摆盘,“我一会儿给k打招呼。”
她微微惊愕,没想到这么容易:“你不问为什么?”
左纪席放下手里的一颗绿油油的花椰菜,看着年子玥漫不经心的问:“你是打算不和我过了?”
“怎么会!我不想借助外力,况且”
“北绾?”左纪席干脆的接了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年子玥脸上就写这一排字,转而就是有一种被人洞察心理的微微窘迫——另外一部分原因的确是北绾,那个女人对左纪席的那种炽烈的爱慕,是对她不加掩饰的挑衅。
就算北绾有专业敬业的心,她也不能心无旁骛的在一个情敌的帮助下去接触对自己先生的心理阴影。
左纪席的头不易察觉的歪着,认真端详年子玥,两只手自然的放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比光滑的上好石料更美,男人习惯性的面无表情,尽显冰冷薄凉,唯有梳理的黑眸里潜藏的温柔和戏谑点亮了所有的色彩。
“干嘛这么看我?”
“看我傲娇的媳妇吃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年子玥被左纪席一本正经的口气噎了一把,眼神不经意一瞄就看到了旁边的随行女佣嘴唇紧抿的在憋笑,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喘了口气说:“少爷少夫人感情真好!”
年子玥愣了半响,感情好吗?
刚才的确是处得不错。
心理学里有一种处理负面情绪的方法叫“我要和xx相处”,而不是“我要要将xx赶走”,所以当她接受并说服自己接受左纪席的时候,安全距离之外,她也可以这般和他好好相处的。
那个催眠梦境不是没有用,只是因为北绾的出现和北绾对左纪席的爱慕之情让她对梦境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