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里,年子玥看到了左纪席把她从密闭的隔音箱里救出来,把她从人群里抱住去,把她护在怀里挡住刺眼的闪光灯,给所有咄咄逼人的媒体一个亮丽的耳光,他因为她受了委屈因为担心她的安全而一次次打破冰山脸,又只在她的面前露出罕见的温柔和宠溺
他们之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
“看来是一些开心的事情。”k含笑点头,显然这就是他预期的效果,“先喝口水歇息一会儿,我们在进行下一个环节。”
年子玥看了一眼那白开水,没碰,肯定不好喝,“我一会儿不会睡不着吗?”
“不会。你刚才只睡了四十分钟,再说,如果不能让患者入睡,我这个催眠师还要不要当了?”
“老师,少夫人怀着身孕,需不需要给她一些牛奶饼干之类的补充能量?”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过来,蓝色的医用大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和漂亮妩媚的丹凤眼。黝黑的头发被统一扎在了后脑勺,整个一标准的医学研究员打扮。
k对女人招了招手,等女人走进,给年子玥介绍:“年,她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学生,我是她现在的心理学博士导师。她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今天才22岁哦!额,想起来了,左说你很挑食,不喝白水。”
女人眉眼轻弯,颔首:“少夫人好,您需要吃点什么吗,催眠术还是很费体力的。”
“你好。”年子玥点点头,想着也许就是萍水相逢,没有问名字,“酸奶有吗?”
没有果味的纯牛奶,她不爱喝。
“您稍等。”
女人打开诊断室的内室门,没一会儿就出来,双手端着一个黑色陶瓷杯,里面是乳白色的酸奶。
年子玥喝了半杯没了胃口,躺在放松椅上等待下一个程序的继续,不知不觉间就开始眼皮重,意识逐渐模糊,她知道这是k的功劳,没有任何防备的自然进入梦乡。
“年!”
“年!”
“啊——”
年子玥忽然从孕妇椅上弹起来,惊恐的看着k,满头的冷汗从脸颊往下流。等反应过来,手立刻往小腹上放,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离开过。
“年,你梦到什么了?”k惊讶而疑惑的问年子玥。
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不应该啊,他是严格按照提前分析的数据和拟定方案进行的催眠,按理说,这一场催眠应该会让她减轻对方仪的怀恋和内疚,甚至是放下对于方仪死亡的芥蒂,可是,她在睡梦里一直摇头,刚才还一直在嘟囔着“不要”“死”之类的偏激词语。
诊断室的门被一阵风撞开,左纪席的身影出现在门框下,一只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怎么了?”
k不自觉的多看了左纪席几眼,这是他认识左七年来第一次见到他露出紧张的情绪,看来这个真的是对年用情至深。
左纪席见年子玥脸色发白,惊魂未定,立刻大步走进来:“年年,怎么了?”接着就是问罪,“k,怎么回事?”
“我的爷,半途打断催眠是大忌!”k真想把这个嚣张的家伙一脚踹出去,奈何打不过他。
女助手挡在左纪席面前,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仰望的角度看着左纪席,丹凤眼里露出的确实干净清澈:“左少董,心理诊断室不是能随便进入的,您这样的行为会打扰老师的治疗。”
左纪席眯眼瞄了一下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她就在自己跟前,纤弱的手臂挡在自己的腰前的位置。的确是没有以前对女人的反感了。
他隔着女人的白大褂把她毫不留情的往旁边一推,听到耳畔“哐当”一声,脚步没有一刻停留的走向年子玥,见她不说话,只是双眼空洞的看他,低声唤了一声:“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