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红挽一怔,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紧张又兴奋地跟在身后,“是不是又要经过那片海域了?他担心那些海盗再次出现?”
易安挑唇而笑,赞赏地说:“你还真是聪明,像你额娘一样聪明,而且勇敢。”
红唇一撅,小脸蓦然一肃,嗔道:“才不是呢,我阿玛才聪明呢,你们根本是无视他的存在,他是亲王,是这全天下最好最聪明的男人。”
“越说越像,在这点儿上你跟你额娘还真是一模一样。”
红挽压根没再理他,攥着瓶口快步跑向前,停步不及猛然撞在突然回过身的人胸前,酒液摇晃而出湿了一小片,冷冽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子,无孔不入,掺杂着一丝不同于清酒的味道。
头一回正视彼此间的距离,明明都贴在身上了,偏偏仰起头才能瞅见下巴,害她脖子发酸。
“小赫。”她一把拍在胸膛,眼睛弯得月牙似的,摇晃手中酒瓶。
赫德低头看她,向后退了一步,“有事?”
“请你喝酒,虽然刚才被你一撞快洒光了,到底也是泼在你身上,我就当是你喝过了,剩下的这些也全是你的。”
“谢谢。”说完转身就走,风吹过的发尾扫过脸颊,惹得她有些恼。
易安快步跟过去,经过身旁时小声地笑:“他就这样,临战前不喝酒,别放在心上。”
她不解,“不是都说大战在即,先喝碗酒吗?”
易安很无奈,神色难得的不太好,挠了挠头无奈地说:“听话,回房里去,这酒还是留着给他庆功喝吧。而且他喝了酒容易乱杀人,伤着你就不好了,回头我也不好跟你额娘交代。”
恶神啊!
头回听说有人因为喝了酒会乱杀人,偏她就有那么点相信。
直等到天又亮起时都没嗅到硝烟味,听到声响红挽小心地推开舱门,看到初升的红日半隐于海平线后,说不出的心潮澎湃。
船头,两道熟悉人影随意靠坐,一人一瓶酒抓在手中,有说有笑。
不知怎的,她心头蹿起一把熊熊燃烧的小火苗,甲板踩得咚咚响。将至船头,转身又往回跑,用力关上门。红挽心里清楚,指责什么呢?他没做错她也不代表对,争吵无意。而且他也不会和她吵吧,而且万一惹恼了他
苦等的结果就是大白天睡着了,睡得昏昏沉沉,人事不醒。
正是午时,阳光倏地就不见了,黑得好似深夜,狂风大作,暴雨像是将海水掀翻过来,砸得巨型大船摇晃在波涛翻滚间。
红挽摔到床下疼得惊醒,摸不到床,目不能视,耳鼓中尽是风声和雨声,还有浪涛拍在船身的巨响。
电闪雷鸣时,弦窗里透过一丝白光,勉力抠住床沿,指甲断在指肉上。顾不得疼,却怎么也抓不住,摇晃着滚到门边,倏地大敞开来,被人一把抄住。
手腕绑在床头,她挣得厉害,抵不过力量腰上又被缠了一道。看清来人面孔,又气又急,踢踹不着愤而怒道:“放开我,你做什么?放开我!你敢乱来我阿玛会杀了你!”
“又不是第一回想要杀我。”用力系好带子的另一端,将她紧攥的拳头轻松掰开,改握在床头,叮嘱:“扶好,不然可就抓不回去了。”
船身摇晃剧烈,哪里抓得住,半吊着更痛苦。
见他要走,她反而更慌了神,“喂!你别走赫”
腕子瞬间就蹭破了皮,腰快要被勒断了,娇生惯养的王府格格何曾受过这种罪,硬是咬住嘴唇强忍着,头回亲口尝到何谓血腥味。
人还是走了,留她一个。
摇摇晃晃于天地间,一艘船,一间屋,一扇窗,一张床,一个人。
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到底憋不住,她想离开,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