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她分明笑着,无所谓似的说话,偏偏紧盯着不放,像是在守卫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他转身便走,嘴角的轻微扯动令她不满,一把扯住衣袖向前摔过去。
雍王府的宝贝哪里受过这种忽视,趴在甲板上不肯起来。疼得厉害,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恨恨地瞪视渐行渐远的背影。
“送我回去!”她突然大喊。
哪里还有人影,只有海鸟快速掠过的痕迹,带着嘶鸣。
背后一声笑,害她更是羞恼。
易安的笑声愈近,停在她肘边俯身说道:“你当他不想送你回去?太远了,不能为了你耽误行程。要不,你游回去?会游泳么?你额娘游得很好,你阿玛会游么?”
红挽腾地坐起来瞪视,吓了易安一跳,干笑了两声摸摸鼻子,“我没骗你,如果你再这样突然出现在船上,我保证——下一次他会把你扔到海里。”
“那我就光明正大上来,这是我们家的船,你们不过是我额娘和大哥雇来的船员。”
易安咝了一声,上下打量她一回摇着头乐,“小姑娘,你搞错了,这是赫德的船,不是你们家的。”
“什么意思?”她不懂。
“意思就是”易安顿了顿坐在她身旁,指着天上连成一大片的白云说:“你猜,这些云彩原本是几块?分得清么?不知怎么就聚在一起了。”
红挽笑得轻蔑,毫不掩饰,“搞这么玄干嘛?你学我们的话学得着实不错,但你不懂彩云易散?没准哪天一阵风吹过,散成更多块,散得连你自己都找不回原本的形状。”
“年纪不大,懂得不少。”易安无所谓地靠向船梆,闭着眼睛沐浴阳光。许久,又说:“找个地儿自个儿呆着去,在这船上要会安排自己,不然可要闷死你这金贵格格了。”
一路上数不清多少天,白日黑夜都过乱了,红挽正是无趣,蹬了蹬易安盘着的腿,催道:“你别睡,跟我聊聊,讲讲船上有趣儿的事。上回就被你们赶下去了,难得这回能留下,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和你额娘还真是不一样。”易安叹了口气睁开眼,示意她一并站起大步向前,“你额娘是不得不走一心想回,你倒好,有家不回偏要往外跑。”
红挽紧跟在后面,欢喜得像某种善于蹦跳的小动物,嘻嘻地笑着:“那是自然,我阿玛在家,额娘自然要回去,我不一样,了无牵挂。”
话音未落,鼻子一酸,眼泪噼啪往下掉。
红挽突然就害怕了,捂着鼻子往后退,强迫自己站住,瞪视站得笔挺如墙一般的男人。
赫德根本不看她,命令似地说:“回到船舱里去,现在。”说着,抽出柄剑来,阳光一照银光闪耀。
更快的,巨型的铁勾划着一道道光现于半空,当当数声扣住扶栏。
红挽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看见突然出现的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推开她的刹那,那柄握于他手中的长剑挥向小臂般粗的绳索,切割开大半。
数条绳索,不断有人向上攀爬,数不清似的。所有船员都在奋战,有条不紊。
爬上来的人被他轻易逼退下去掉落海中,又有新的人爬上来。
红挽没经过这种场面,不是不怕,被他护在身后小心观看,发现就连爱玩笑的易安都是高手,身前的人更是从未见过的模样——还真是尊修罗!
原来,除了阿玛c兄弟还有男人可以这般护她,不是奴才,也不是她方才所说的雇佣关系。
额娘的朋友?抑或是大哥的朋友?
易安是这个意思吧,她不是不懂,只是从未有过朋友,她真的不懂。
以一敌数并不难,要把身后完全不在状态的金贵丫头保护周全就有些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