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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新搬入的院子在府宅北面,离德昭的院子相隔甚远。

    像是有意证明自己的坦荡与真诚,德昭藏住自己所有的私心,尽可能不让她想起之前在府中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屋子隔得远,人隔得远,甚至忍着十天不曾去看她。

    如今她重新入府,他愈发患得患失。

    “只做正经使女的事。”她入府前着重强调的话在耳边徘徊,他明白她的意思。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怕,怕他又像以前那样糟蹋她。

    毕竟,他反复毁约过数次。

    这是他的王府,四方石墙一围,插翅难飞。她鼓足勇气才敢重新踏入此地,他不能再让她害怕。

    忍了约莫半月,熬得相思难耐,心里头纠结,想去见又不敢去见,打发人去那头屋里探,看她有没有事找他,怕心思泄露,特意嘱咐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再使唤更小的太监,隔了几层关系,天天往那屋里瞧。

    幼清在屋里,天天算着陈年老账,一个劲地卖力干活,早日报恩,压根就没有闲心管其他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事找他。

    德昭急呀,面上不说,心里头急躁,每日寝食难安。

    中午传膳,满大桌搬进屋,退膳时原样返回,来喜撩了撩拂尘走出屋子,张太监佝偻着背跟上去,“人都进府了,王爷何故不开心,米饭都没扒拉几颗,这要传到太妃那里去,还不得扒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皮。”

    来喜拍拍了张太监的脑袋,“你小子懂什么,没根的人,哪里晓得这男女之间的旮旯事。”

    张太监趁机拍来喜马屁,又道:“师父您总是说,我们做奴才的,得为主子尽心尽力,喜主子之喜,愁主子之愁,总得让王爷舒心才是。”

    来喜指点他:“那边屋里头的,是菩萨,是宝贝,你甭想打主意,你要让人凑过来,王爷指不定怪你坏事,你呀,只能从这边屋里入手。”

    张太监眼睛圆溜一转,懂了他的意思,当即鞠一躬。

    当天下午,正好是黄昏日落夕阳无限好,张太监自姜家而回,跪在德昭跟前,道:“启禀主子,奴才今日出府,自姜家门口而过,因念着幼清姑娘平日待奴才的好,又听闻姜大生病,是以入门探望,顺便捎了封姜大的亲笔信,说是要交给幼清姑娘,让她莫要忧心。”

    之前姜大虽救了回来,却一直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人跟废了似的,没个好歹。幼清入府十余天,逢月末才能出府,不想坏了规矩,就等着月末去探。又因为姜大救了回来,所以也没那么担心。姜大彻底清醒,并且还写了信,这倒还是头一回。

    德昭正好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见人,既不做作又不刻意,借着姜大清醒的事,这理由再好不过了。

    他一把拿了信,难得兴奋,欢喜地拍了拍张太监的肩膀,“去,往前头开路去。”

    张太监心领神会,脚刚迈开一步,又被人叫了回去。

    “算了,你留这,爷自个去。”

    说罢就一阵风似地走了出去。

    一路揣着信,心思忐忑快步而行,他想着她的脸,想她眼中流转的眸光,想她轻声细语温柔模样,心中紧张,想着该和她说什么,怎么说,动作如何,手往哪放,眼往哪看,细微末枝,皆数要在脑子中过一遍才能稍解慌张。

    行至小院子前,望得天边红霞大朵盛开,一染而铺,院里的奴仆皆被他悄声打发,缓步来至屋前,手捏一封信,尚未做好准备,深呼一口气,不敢直接进屋,绕至东面,立在树下,整袍捋发。

    一颗心总算静下来,转身欲往屋中而去,一抬头,却忽地望见对面窗户下的人影。

    这一棵海棠树,正好对着她的屋子北面,他竟未曾注意到那一扇大开的窗户。

    德昭下意识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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