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鱼看了一眼阳台外的风景。
鸿雁酒店地处山腰,她所在的房间距离山路并不高,阳台下是一条长长的水涧,直通下游的公路。
不算高,而且有水的减势,所以她并未伤的那么重。
只是那样冷的水里,当时还是二三月初,她就这样落入春寒刺骨的水中。
而沈畅的原意本就是利用那个女人杀了她,就因为她提出解除婚约以及看到他和其他女人来往,就要她死吗?
俞晓鱼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她的心情复杂,不知是该觉得怨恨还是其余的什么。
良久,俞晓鱼才轻声问了一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女人抬起头,看了一会儿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她倒未曾心生怯意,毕竟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都狠不下心,她如果真的暴露了沈畅,依那个男人的性格,她肯定会被除去,至于当时要不要在当证人的时候反水,还真的要考虑一下。
女人可怜兮兮:“俞小姐,我家里就剩下我爸在乡下了。你行行好,我可以帮你证明沈先生的罪,你一定要放过我。”
她才不傻,毕竟当时俞小姐是她亲手推下去的。就算她帮了俞晓鱼,这丫头也说不定会事后处理她。
俞晓鱼深思了一会儿,转头问祁言:“她父亲的住处,你知道吗?”
祁言躬身,修长的指尖抵在心口,虔诚而略带敬意道:“您放心,一切都由您的意思监\视起来了,一个都跑不了。”
俞晓鱼哑然片刻:由她监\视起来了?
可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祁言这样说的深意。他也感受到了这女人眼中的不屑,所以将主动权递到她的手中,希望是由俞晓鱼来保护自己。
女人果然膛目结舌,她微咬下唇,就连肩膀都不由微颤。
俞晓鱼轻笑一下,脸颊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显得甜美动人,她低语:“所以,不要动什么手脚。我有办法处置你呢。”
女人果然垂着头,不敢再流露出那种作态十足的眼神。
俞晓鱼满意地想:似乎威胁人的感觉还不错?
女人不傻,如果她现在还倒伐,那就得不偿失了。总要抱紧一边的大腿,沈畅两面三刀她本来就知道,那么不如尝试投靠一下这位大小姐,没准她会既往不咎?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俞晓鱼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阳台,皱起眉,她第一次朝祁言提出任性的要求:“把这个阳台拆了。”
“是。”祁言微笑,如沐春风。
他的小姑娘,提出再无礼的要求都没事,反倒是她肯这样利用自己的背景优势命令自己,让他感觉很开心。
祁言的大小姐,就该这样为所欲为。
所以,怎样都好,怎样都很可爱。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代劳将这个房间也拆了。”
祁言微笑,嘴角抿起一点弧度,隔着璀璨的灯光,他的侧脸浮现出浅浅的暖黄。他眼中的柔情怎样都无法遮挡,一点一点仿佛要融化俞晓鱼的心脏。
她一伸手,就能触到祁言的心脏,就能感受到他心壁上微热的毛细血管,就能掌控他的所有。
只要俞晓鱼想,她也能瞬间摧毁祁言。
这个人对她总是这样毫无防备,对她满心信任,对她忠诚到连她自己都心疼的地步。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如果她心怀邪念,就能轻易地致他于死地。
不过也幸好是她,如果祁言爱的是别人,俞晓鱼一点都不放心。
幸好是她。
也只有她会好好珍惜好好回报这份爱意了,她将会为她的骑士铸就坚硬的堡垒,不用他披荆斩棘,不用他智斗恶龙。
只要祁言生活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