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和仕泰c禧恩,恭祝皇上皇后圣体安康,福泽万年。”
和仕泰上岸后便率众人跪了下来,颙琰见此,面上的喜色一下子便蔓上了眼角。就在此时,另外两只龙舟也先后靠了岸,一时间,众人皆是齐声祝祷,山呼万岁。面对此情此景,颙琰面上的笑意更甚,看着脚下俯跪着的众人,他竟毫不避讳的执起了婉薇的手,柔声在她耳边说道:“朕惟愿,此情此景岁岁如是”
婉薇耳间一热,遂扭头看向了他,却见那一双眸子里的坚定满满,让人不得不信心中如春风回旋,婉薇红着脸低头应道:“唯爱门前双柳树,枝枝叶叶不相离”
婉薇只觉颙琰的手更紧了些,抬头看他,却正撞进他火热的眸子里,那样的含情脉脉,竟是从前从未重视过的。还好,那些自以为是的日子,终是过去了颙琰,只愿我心似你心,此生婉薇必不负你
见她这般回应自己,颙琰心中又惊又喜,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日,竟等了这样久回首看向脚下诸人,颙琰放声大笑起来,许久才拉着婉薇向前一步道:“愿我大清基业永存,尔等与朕一同流芳百世”说罢,再向梁福一挥手,那厢梁福便高高的唱道:“赏”
那长长的尾音飘荡在带着些许腥味的微风里,久久不曾消散。
龙舟竞技之后,又有几折应景小戏,全全折腾下来,到用晚膳的时候,已是月倚西楼。今日颙琰兴致甚高,便将晚膳传在了太液池上的画舫里用。
那画舫极为敞亮高大,内里一应用具,竟与宫殿起居相差无几,当真是天家气象,不容小觑。船舱正中摆着一张极大的膳桌,颙琰居正位,左为婉薇,右为诚妃,余下众人按照位次分了昭穆,一一落座下来。
“今日只是家宴,你们也不要太拘谨了,只当咱们是寻常人家即可”
颙琰话音刚落,不等婉薇说话,那诚妃竟先执起酒盅向颙琰敬酒道:“臣妾在此敬皇上一杯,愿我大清千秋万代,皇上福寿双全”
“这般祝酒词叫朕听得无味依朕的主意,倒是行令的好你鬼主意多,且先说一个来与众人做例”诚妃见颙琰如此,面上有些挂不住,恨恨的暗瞧一眼婉薇,便将那酒盅放了下来。婉薇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嘴上却嗔道:“夫君这话,说是在夸婉薇,却又不像,真个儿让人寒心”
众人皆未见过婉薇这般俏皮模样,不禁都看呆了眼。反是颙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竟似吃了蜂蜜一般,从内里一直甜到了口里,直教人忍不住便满面春风。在桌下暗暗的捉住她的手,促狭的揉捏着,直到她俏面绯红,方才放开假装正经的说道:“婉卿这般口角生风,必得说出个好令来,若不然,那便罚酒一海”
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竟是一只青玉的大酒碗婉薇见此,连连摆起手来,“一见那酒海,妾身便醉了,如何还得好的还是请夫君先来,姐妹们倒也说说,这样可好”
“姐姐的提议当真是极好的,只是少不得丑话说在前头,咱们笨嘴拙舌比不得姐姐,既然是献艺,点到为止方好”春贵人先行附议,此后莹嫔和董贵人等人也便跟着附和起来,诚妃见此,脸上愈发不好看了。趁众人不注意,向信贵人使了个眼色便借故离席而去,那厢信贵人一见,心中暗道无奈,却也得起身随了去。
少顷诚妃归座之时与众人说,信贵人身子不爽快,晚些回来,因值颙琰行令,所以众人也并未过多在意。这时只听颙琰轻嗽一声,席间顿时便安静下来,只见颙琰拿筷子轻轻击打着面前的羹碟,稍作停顿吟道:“恼人西风何处去,无从觅。懒梳妆,寒窗,日又西。”说着,便又望向了婉薇,直到把她看的又是面红耳赤之际,他复才笑着续道:“争忍不相寻,非绝计。唯我心,寄风中,诉万千情绪。”
好个唯我心,寄风中,诉万千情绪,直叫婉薇听得心跳愈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