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雨,城雨
这个名字,想起来都是一种痛。
原来人一旦清醒过来,那么所要承受的痛,比疯子时要多上百倍千倍。
“姨母想要提个请求,你可以在这里,弹首曲子给姨母听吗”陆箫箫道,而咖啡厅的一侧,摆放着一架钢琴。
司见御眸光闪了闪,倒是没什么异议地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钢琴前坐下,手指搭在了黑白色的琴键上,流畅的音符,从他的指尖一个个的流泻而出。
他会弹,倒不是因为陆箫箫是他的姨母,而是因为陆箫箫像他的母亲,看着陆箫箫,会让他多多少少有种见到母亲的感觉。
所以,就当是一种慰藉吧。
慰藉着在天之灵的母亲。
陆箫箫怔怔地看着正在弹奏的司见御,这首曲子,也是城雨生前经常弹奏的一首曲子。尽管司见御长得并不像司城雨,可是当他坐在钢琴前,当他弹奏着钢琴时,她仿若回到了20多年前,看着司城雨弹奏的样子
当一曲弹奏完毕的时候,陆箫箫早已泪流满面。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钢琴边,看着端坐在琴前的男人,泪眼,仿佛终于看清了弹琴的人,不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你是小御”她哽咽着,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司见御。
而在另一边的监控室中,透过监控头,咖啡店内的一幕幕,全部都在一清二楚的呈现着。
穆昂面无表情地看着咖啡店内的一幕幕,只有略微苍白的脸色和那紧抿的唇,才能稍稍显示出一些他此刻的情绪。
或许他今天并不该来这里,看都母亲和司见御在一起,只会让他想到小时候的那一幕幕。
纵然母亲清醒了过来,可是却只有在看到司见御的时候,才会这样地哭泣,释放着感情,会拥抱着表哥。
而对他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几句话而已。
他对于母亲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吧。
门无声地被打开着,穆天齐走进了房间,冷眼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
穆昂并不奇怪穆天齐的到来,他并不以为自己在这里,父亲会不知情。
既然父亲让他轻易地知道了母亲要见表哥的事儿,自然也很有可能会猜到,他会想要看看母亲见表哥的情景。
“父亲,母亲的要求,真的就另你这么无法拒绝吗”穆昂突兀地问道。
穆天齐瞥了儿子一眼,“昂,你也爱过一个人,应该明白,当真正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无法拒绝那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穆昂微微沉默了一下,“可是让母亲这样见表哥,你不怕母亲更加忘不了司城雨吗”
“他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这就是穆天齐最大的依仗。
穆昂的视线深深地注视着监控画面上母亲泪流满面的身影,然后像是不愿意再看下去似的,猛地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昂”穆天齐突然叫住了儿子,“听说那个叫苏瑷的女人,和你在酒店房间里过夜了”
穆昂的脚步猛然一刹,知道这件事瞒不了父亲,当然,他也从来没打算要蛮过。
“是又怎么样。”他低低地回道。
“你是越来越分不清自己爱的是哪一个了吗”穆天齐嗤笑一声。
穆昂抿唇不语,片刻后又重新抬起了脚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耳边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说着,“那么不妨想想,你会无法拒绝谁提出的任何要求”
无法拒绝吗
穆昂的脚步冲到了停车场,甚至是有些像逃亡似的上了车,发动着车子,却漫无目的地开着。
他爱灿灿,所以灿灿的要求,他总是无法拒绝,不管是当初灿灿坚持要生下孩子,还是要去国外,亦或者是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