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的血脉结合在一起的证明而已吧,是父亲的一个念想,念想着母亲终究为他生下过孩子。
可怜却又可悲的念想。
穆昂走到了陆箫箫的身边,这个美丽的女人,就像是为爱而生死的,也注定着为爱而死。
当司城雨死的那一刻,她的灵魂其实也死了吧。
穆昂想着,弯下腰,对着陆箫箫道,“母亲,我来了。”
他的声音,令得原本在缅怀着什么的女人,蓦地像是被惊醒了似的,那双美丽的黑眸微微抬起,朝着他望了过来。
“小昂”陆箫箫喃喃着。
“嗯,是我。”穆昂轻轻地应着。
“小昂,来,让妈咪好好看看你,妈咪觉得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美丽的女人抬起了手,双手轻轻地捧住着面前男人的脸颊,可是指甲却是深深地陷入着他的皮肤中,“为什么你不像他呢为什么不像呢”
她喃喃自语着,指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
可是,她却像是在欣赏着这些抓痕似的,仿佛这些抓痕越多,面前的儿子,就会越像她所深爱的那个男人。
而穆昂,也像是浑然不觉疼痛似的,没有吭一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陆箫箫咯咯地轻笑了起来,银铃似的笑声,衬着她的脸更加的美丽,“小昂,我想听你弹琴,你弹琴给妈咪听好吗”
穆昂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在自己母亲的眼中,他又是什么呢是儿子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工具呢一个在她的幻想中,是和她所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一个可以供她怀念的工具
“好。”他面无表情地道。坐正在钢琴前,带着血的右手,抚上了那象牙白的琴键。鲜血,在白色的琴键上,变得格外的鲜明。
可是陆箫箫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只是用着一种热烈期盼的眼神,在等待着他的演奏而已。
而穆天齐,同样的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就好像儿子受伤与否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够满足妻子的心愿就好。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着,优美的乐声从他的指尖处流泻而出,溢满着整个房间。
琴音优美。即使他早已放弃了钢琴,即使他只是偶尔弹奏而已,但是这份天赋还在,那份清澈却冰冷的琴音,不曾改变过。
陆箫箫像是在沉迷在琴音之中似的,脸上带着笑意,在房间中独自翩翩起舞着。
年轻时候的陆箫箫,本就很擅长跳舞,即使疯了,可是跳起舞来,依然婀娜多姿,透着一种撩人的妩媚。
“城雨,城雨”一边跳着,她的口中,一边喃喃着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名字。
当她舞到了穆天齐的身边时,如同个孩子一般对着穆天齐咯咯地笑着,“你有看到城雨吗”她柔声地问着。
穆天齐微微一笑,“没有,我没有看到他。”
她的脸上顿时扬起着一种失望,不过随即,却又笑了,“那你见到城雨地时候,可以让告诉他,我在找他吗”
“好。”他应着。
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是这样温文尔雅,永远都是这样面带微笑,永远都会满足着她的任何一个要求,就像是在费尽心思地呵护着一个不曾长大的孩子似的。
陆箫箫继续跳着舞,而穆天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完全不在乎时间的流逝。
而穆昂,就这样一遍遍地弹着,手上的伤口,在不断地裂开着,加重着,鲜血此刻已经染满着琴键,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也没有人去喊停。
仿佛他的手有没有受伤,流了多少的血,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琴声不能停而已。
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陆箫箫跳得累了,靠在了穆天齐的怀中。
“累了吗”穆天齐轻轻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