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没有那么下贱。慢慢呼出胸口的气息,何雪言去拿口袋里的电话,颜扉还没有回短信,但是她迫不及待起来,给她打了电话。
像农民庆贺丰收似得,想告诉她一切秘密。一些自己突然又快乐起来的秘密。
电话在漫长的等待铃音后终于接通了。
喉咙里塞着千言万语,何雪言红着眼眶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楼梯口,捏着电话调整心情:“颜扉,你在忙吗?”
“雪言?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儿?”颜扉的声音显得焦急和疲惫,她昨晚上一晚上没怎么睡,爬起来又赶场照顾另一个病人。
“我没事儿。你那边怎么样了?”何雪言把声线放缓,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颜扉松了口气般,还能听见她的叹气声:“累死我了。大早上开始检查啊,化验啊。刚刚才送进手术室,要两个小时吧。”顿了顿补充:“雪言,对不起我也刚看到你短信,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儿,都挺好,就是有点想你。”何雪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心情总是很快就能平静下来,对她充满心疼:“你昨晚没睡又没吃好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颜扉满心感激,体会到那种心心相惜的温暖:“雪言,你也是,好好吃饭别累着。另外心情放好一些,你爸爸的病不能按咱们感冒发烧吃个药就好这样想,他只要手脚能动哪怕是动一点也是大进步。你姐姐就那样,回头我帮你骂她,你这样一想,心情就能好点。”
“哎呦,你还安慰起人了。平时针大的事儿就在我跟前吼自己难受,就那么脆弱了还开解我,得了吧,我照顾我爸都快十年了,我什么不知道啊。”何雪言这回说说倒是真笑了。
颜扉脸一红,心想那不就是跟何雪言撒娇么,不该吗?谁知道她何雪言大好生活愣是过成丫鬟苦。尤其是昨晚,看着那个苦情的啊,快苦死了。自己挖空心思准备安慰安慰她,她丫的又开始装坚强,呸。
颜扉不干了笑了道:“何雪言,我好歹也跟你天天待一办公室五六年了。大家做人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何必装呢,我现在是手头有事儿忙,我不跟你计较。等我回去抓住你了,我好好开解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快苦成苦瓜了,哭着盼着等人拯救你的人生。”
何雪言憋着一时没吭声。
颜扉在电话那头发挥她的没心没肺继续叽叽喳喳,何雪言闹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就不会累似得,永远精力充沛,不知天高地厚。颜扉钻了沈素玉手术的空子,在外面絮絮叨叨装模作样要安慰她们家苦菜花何雪言。
何雪言满心的酸又翻出来。她有点怕了,讨厌起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和被自己构筑起的坚硬丑陋的外壳。
“怎么了?”颜扉意识到她的沉默。
何雪言最近没有上班,所以都忘记在办公室跟她吵来骂去拌嘴的小日子,一时没忍住泄露天机一般颤声道:“你别骗我。”
“恩?”颜扉没听清。
何雪言深吸口气,神经兮兮道哽咽:“颜扉,你千万别骗我。我最受不了人家骗我。”
颜扉听清了,琢磨她的话,总是知道一些什么但又不敢猜测。关于何雪言一直不结婚也不恋爱的秘密,她当然没有自大到何雪言是真的为了她可追溯这些已经失去了意义,颜扉靠她的直觉和本能笑了,跟她嗯了一声道:“你眼里我是我吃饱了撑了,我骗你干嘛?我还想不想在单位混了?我还能不能在出版界混了?我好不容易泡上徐丽萍的女儿,我疯了又把她甩了,你那么有钱漂亮温柔,何雪言,你能有点自信心吗?我都快被你迷晕了,骗你是小狗。”
何雪言的心情就是这样被人搅合油画颜料似得,不管青红皂白先给她都抹在心口上,让她姹紫嫣红起来,免得她一片灰黑。她一想,颜扉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