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盖的夜晚,即便天空被乌云遮住,只要有一点光,能见度也会很高。
大家听到了许础的声音,全都看向远处,只见变异鼠群犹如一股黑色浪潮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席卷而来。它们的速度极快,声势惊人,一旦有烈马落进鼠群,只片刻就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
“糟糕,真正吃人的东西来了。”大家眼看着鼠潮越来越近,而汽车还在马群中乱撞,不由地都慌了起来。
唯有王子文强自镇定,他道:“鼠群是追着那群马的,我们向北,马群向西,只要我们冲出马群,就会没事的。”正说着,眼前一空,大巴车终于冲出马群。
“我就说嘛!”王子文兴奋地回头道。
“哥,前面!!”王子涵大叫道。
只见车灯照到的路面上,正站着一只只黑色的野猫般大小的老鼠,绿豆似的眼珠子泛着凶光,额头之间长着一块突起的肉瘤。汽车呼啸着压过鼠群,车身微微的颠簸晃荡,轮胎底也传来连串的爆碎声,显然轧死了一片。众人由声音想到了画面,顿时恶心欲呕。
可下一刻,耳边尽是爪子挠着金属车身的嘎吱嘎吱声,一道道黑影窜跳着爬上玻璃窗面。
一片惊声中,老王反应极快,立马背身堵住身边的破窗口。刹那之时,背后齿撕抓挠,如被千刀加身。惨痛已极,老王惨叫一声,抽出长剑,削下靠垫,转身拿它堵住破窗,另一只手持剑不停,只几下便点死乘机爬进来的变异老鼠。
还有两只已混入前排,老王伸手不及,叫道:“许础,快帮我拿住靠垫。”却听到身边奇怪的声音,转头一看,许础喉咙处已破了一个大洞,一条细长的尾巴正缩进血洞,胸口也在不断起伏,发出瘆人的啮咬声。
这落魄的汉子前一时还在与老王说说笑笑,现下却死的如此凄惨。老王抬手一剑洞穿那胸口起伏处,一把将目睹全程而吓得瘫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的叶晨拎过来,对他大喊道:“按住这靠垫。”
老王的大喊似乎惊醒了浑浑噩噩的他,他苍白着脸问:“干干什么?!”
前排惨声愈烈,老王哪有有空解释,这时一双细嫩玉手伸过来按住靠垫,说道:“我来。”
老王提剑越过两人,只见崔祚肚子上开了个血窟窿,他自己一双手伸进窟窿里,跟着肚子上的起伏,不断地把烂肠碎肉往外掏,显然已是活不成了。另有一只老鼠正咬在方怡的肩头,王子涵拿着个东西正在用力拍打。老王一剑戳死肩头的老鼠,另一剑先杀了崔祚,再找到崔祚肚子里的老鼠,一剑杀了。
然后赶紧回头去帮后面,此时叶晨已经清醒,正帮着小薇按住靠垫。然而靠垫已被撕穿,好几只鼠头挤在一起,正要从破口里钻出来。老王拿剑一捅堵住缺口,接着一拳震在靠垫上,趴在靠垫上的老鼠立刻被震落。
这时,王子文怪叫一声:“冲冲出来啦。”他将大巴开的极快,很快便脱离鼠群,现在只剩车身上还趴着几只老鼠。这些老鼠的爪子还不能撕开车身,唯一的突破口也被老王守住,很快老鼠们放弃这辆车,纷纷从车上跳走。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崔?!!”方怡早已抱住崔祚的尸体,直到此时才敢放声哭出来。忽而,她转头看向老王:“是你杀了他?”
老王看着这妇人哭红的眼睛默不作声。
“他他也许还有救,你为什么为什么”妇人泣不成声道。
王子涵爬到后座抱住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车内一片沉默,只有这女人的哭声。
良久,方怡才收住声,抬头看向老王,面容凄苦,声音低沉道:“明明知道你是不想让他多受苦,明明知道他是活不成的,可我”剩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心中复杂之极,一时也理不清到底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