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厉行早早在宋氏门口等着了,一见他出来,就笑盈盈地替他开了门。宋棋似乎是累极,一上车就靠着那后座上沉沉地睡了。
梦里那个小姑娘摘了一篮子玫瑰花,转脸问他喜欢那朵。他撇撇嘴一朵也没要,后来小姑娘一脸失望地跑回到台阶上,将篮子开得最好看的那朵花送给了一个人,那人的脸模糊至极。他走近却见小姑娘被那个人牵走了,任凭他怎么喊她也没回头。
到了宋宅,老司机这才叫了他,原来是梦
太阳还没全落下去,宋宅里的花被橘色的光染得格外艳丽,竟和梦里的情形有几分相似,他摘了一朵红玫瑰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眼底染了微微的红。所有的东西都在,唯一不在的是那人。
宋棋推了门进去,见家里又多了个姑娘,那姑娘正低头抚摸着怀里的折耳猫,全没抬头看他。又是这招?他心里莫名烦躁,皱皱眉,边走边解了西装的纽扣。
“妈,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其实有喜欢的”后面的话在看到那姑娘的脸时,瞳仁骤缩。
秦沐?
秦沐!
秦沐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一瞬便紧紧地收拢,手里被那朵玫瑰的刺狠狠地扎了下。
她起身朝他娉婷一笑:“宋棋,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四年,一千多个日子。
宋棋隔着几步的距离定定地看住她,第一感觉是她瘦了,从前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换做了干练的短发别在耳后,长而卷的睫毛在瓷白的脸上落了浅浅的光影,小小的耳垂上一边一粒深红的耳钉,衬托得她皮肤更加白皙,白色的束腰小洋裙正巧露出那双修长的小腿。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瞬忘记放开了。如果不是宋学安他们在,他说不定已经揽了她入怀了,思念像是疯长的草,无边无际,拔不去,拂不过,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入了魔。
宋妈一见自家儿子的反应咳了咳道:“小棋,快点坐下吃饭。”
宋棋这才拉开了一侧的椅子坐定。晚饭后,温若言故意让董厉行送送秦沐,宋棋摆摆手道:“董叔,我送沐沐吧。”
老司机自然懂自家夫人的意思,乖乖交了钥匙。
此刻他跟在秦沐的后面一路往外走,初绽的玫瑰散发出淡淡的花香,月光在她肩头落了一层轻薄的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切,宋棋忽的开口叫了她:“小耳朵。”
大约是好多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秦沐转身一本正经地道:“我耳朵可不小了。”
他愣了片刻笑道:“是不小。”当时他给她取这个诨名是因为她的耳朵到了冬天就红通通的。
秦沐被他这一笑带得也微微扬了唇:“我以为你在英国待了四年,都要把我们这些小时候的玩伴忘记了。”毕竟这四年,他从没联系过她,号码也换了。
“没有。”他颇为较真地说了这两个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秦沐一时不知再接什么话好,两人一路走到车库,宋棋径直取了车载她。
大约是在英国待得久了,他骨子里也染了些英国人的绅士气息。替她开车门的时候小心地扶着了门框,秦沐闻到了他袖口上的男士香水,极淡的一缕,顷刻便没了。
有一段路黑极,宋棋开了远光灯将车开得慢极,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宋棋偏了头说道:“抱歉,我有些夜盲,不敢开快。”
秦沐闻言陷入回忆里,剧烈的声响,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有不属于自己的鲜血
车子到了亮处,宋棋这才发现她不对劲,赶紧安慰道:“你别害怕,这边有路灯,还是能看到路的”
秦沐这才定了神,靠在座椅上微微喘着气:“你开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