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洞里找到了个破旧的罐子,又去外面装来一些雪水,放在火堆上加热。我不会打猎,季合墉正在发烧,我们只能先喝点水。
给季合墉喂完了水,撕了块布包了点捏实的雪放到他的额头,帮他降温;
“扶着。”我把冰雪袋放到他的额上,让他自已扶着。
“这是什么”
“能暂时帮你降温的东西。”
小时候我很野,常带着宋詹偷跑出去玩,还常受伤又不敢让家里知道,冬天的时候宋詹便是学了这招来帮我敷伤口。
箭头还在他的身体里面,没有办法拿出来,山野里没有药也没有大夫。我用撕下来的破布帮他草草的包扎了一下,止了血,可是他的样子还是越来越虚弱了。
“你这样不行,再拖下去你会病死的。我现在去给你找药,还有找些吃的,你在这等着。”
我不是大夫,也不认识草药,所以我只能去买。
这无疑是很冒险的,那名女刺客说他们已经在此监视了我们四五日的时间,我若是出去很有可能会被认出来。可是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看着季合墉在我面前死掉。虽然他是有点讨厌,但他毕竟还是救过我的。
我走到离山洞很远的一座小村庄里,向当地的一家嫂子要了套普通农妇的衣裳换上,又打听了一定这里那里有草药卖。结果很失望,现在是冬天,村里的人都没有采药,得去镇上买。
将自己原先的衣服在雪地里埋好后,我出发去了镇上。
镇叫流云镇,街上的人不多,他们和我们说话有些不一样,我就不敢多说话怕被认出来我不清楚这镇上有没有追杀我们的人。
找到了一家药店,拿了点金疮药和退热的草药,再买了点小干粮。希望季合墉命大,能等得到我回去。
一路上绕了好久,生怕有人跟踪,傍晚的时候我才回到山洞。
“皇上”那人还睡在那里,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动都没有动过:“季合墉,你还活着吗”
“义妹觉得呢”
看来还有口气,只是很微弱。我再抚上他的额,还好。虽然还没有完全退下热来,但比我离开之前总是要好上一点的。看来这个方法管用。
我将买回来的干粮递给他让他先吃点东西,再拿上破罐子盛来雪水,开始熬药。
“我不是很会处理伤口,不过我有买来金疮药,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抱扎。”
我先拆下先前帮他包着的破布,清楚的看到了破布上还有他身上干涸后的血迹。所幸这箭上没毒,血是正常的血色。抱扎用的绷带也是买来的,但不敢买多,怕引起注意,但愿在下次换药前我们能脱险。
“为什么要帮我”
“什么”我认真的包扎着,一边回应着季合墉的话。
“你刚才可以逃的,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帮我”他的气息虽然弱,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
这问的叫什么话,他的意思是我应该丢下他让他一个人死在这儿吗
“因为我的脑子被驴给踢了;
。”
“呵咳咳”季合墉想笑,但又扯到了伤口,咳嗽了起来。
哼,活该。
我确实很讨厌季合墉,一点儿也不正人君子,竟然将一介女流当做人质去要协他的将士。不过同时我也觉得他很可怜,他的那个座位从来就没有坐稳过,一直在担心与忧患之中求生存。生为一个皇帝,被权臣压迫至今,如今又不得不以女子为筹码,他这样的性格,这样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他的心里也一定很沮丧。想想他能在右相的阴影下忍辱至今,绝不会是一个无用的皇帝,只不过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得不善长于攻心计罢了。
季合墉肩头的伤品算是暂时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