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萧默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东方彧卿,摩严却是一脸的沉不住气,不耐烦的道:“东方彧卿,我不管你这次来长留又有什么阴谋,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不要再做伤人一分自伤三分的事,虽然你不惧轮回,但是这天下也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不要再逆天而为,否则怕是你连这世世短命的轮回也进不了。”
东方彧卿却并未生气,依旧的不温不火,“摩严,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对花千骨的一次又一次伤害,多少次想要花千骨性命,把她发配蛮荒,她回来后又不折手段取她性命,一步一步将她逼入绝境的人,害得白子画如此境地的人,不是你又是谁?你敢说,白子画这么多年不愿意回到长留,他不是因为恨你,恨你背着他伤害骨头,背着他泼她绝情池水,甚至当着他面还是要杀她,你敢说,你对白子画的伤害比我少?”
淡淡的语气,却是声声带刺的质问,字字句句刺到摩严的心里,瞬间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痛苦地狱。
只见他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整个人都没了精神,颓然的往后跌坐在椅子里,掩饰不住的一脸苦楚,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白子画这么多年不肯踏入长留半步,不跟回来见他,是因为恨他,恨他对花千骨所做的一切。
看着白子画因为花千骨魂飞魄散在他面前自断心脉未遂后又差点堕仙成魔,他忽然明白花千骨在白子画的心中究竟占了什么样的份量,他忽然明白,白子画原来也是爱花千骨的,而且爱的并不比花千骨少,甚至比花千骨还要深。
原来他一直以为白子画只是偏袒自己的徒弟,而他拿绝情池水试过之后,也相信白子画对花千骨并没有动情,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偏袒,那根本是完完全全的精心呵护,白子画根本不是没有动情,只是他动的情太深,深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动了情。
当初,白子画骗过了他自己的心,骗过了绝情池水,骗过了他摩严,可是最终,在彻底失去花千骨的那一刻,他再骗不了他的心,骗不了绝情池水,骗不了任何人。
只是,为何他不能早一点发现这些,可是,就算他早发现白子画对花千骨也动了情,以他的脾气秉性,说不定会做的更彻底,说到底,他还是不能容忍一个小徒弟爱上了她的师父。
罢了,罢了,该伤不该伤的,该杀不该杀的,他原来认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都是为了长留好,为了白子画好,可是,看到他那疼爱有加的师弟,如今落得疯癫的下场,与他更是形同路人,他的心,怎能不痛?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无数个不眠之夜,他都在问自己,如果花千骨可以不死,白子画非要跟她在一起,他会不会同意?
无数个痛苦蚀骨的夜晚,他都在反复思量,爱一个人有错吗?花千骨的爱有错吗?白子画的爱有错吗?是他们爱错了?还是他做错了?
他不知道,他给不了自己答案,就这么用悔恨折磨着自己,一日一日苍老了容颜。
几十年过去了,花千骨不在了,白子画始终不曾回来过。
长留,是他白子画的痛,他白子画,更是他摩严的痛。
[小说网,!]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